甩出去這么一個“電影拍攝資金不用愁”的甜棗,再加上應諾下的未來歷史題材系列電影之后,蘇韻就能明顯地看到,李學祥的神色有了些許變化。
毫無疑問的,他是有所意動了。
不過這不能怪到意志力不夠堅定這一層去,而是因為蘇韻她給的實在太多了
按照蘇韻的歷史記錄,她的片子大多數就都是合拍片的級別,是要進入好萊塢市場、也是能進入好萊塢市場的那種。
因此,深知本土港片那能省就省的風格,是很難混得進好萊塢電影制作級別里頭的趙日賦,給蘇韻組建劇組開的銀碼就都大得驚人打著的就是大制作賺大錢的心思,和他當年毅然投進接近一年港片拍攝資金差不多的數額,放到銀翼殺手里頭一樣豪氣。
所以說,雖然摳和能省就省是趙氏、特別是趙日賦的常態,但趙氏一旦狠得下心去的話,就連好萊塢也是都要稱它一句人傻錢多
例如當年錯失呂少龍后,趙日賦就曾經想拋出200萬港幣的天價,把接連創造票房奇跡的呂少龍從佳和挖回來當時那個年份,呂少龍的身價僅僅是2萬出頭,拍佳和的片子為了電影自由度,還給打了個折,兩部片子才收1萬5的片酬
若不是那時的鄒運華火急火燎地推出呂少龍迫切需求的衛星公司對策,讓呂少龍為了電影制作的自由度而狠心舍棄天價片酬,說不定,趙氏此舉就直接狙擊掉佳和在七十年代時的輝煌期。
畢竟,無論當年的佳和還是現在的佳和,其底蘊都是承受不住大虧本的沖擊。
也就是趙氏能扛下銀翼殺手這部只賺了點口碑、其余情況都一副撲媽不認樣子的世紀巨坑。
不過,有失必有得,接連錯失呂少龍、蘇韻又總是投資投歪的趙氏,終于是在七十年代末期舍棄了成見,用近乎“政治庇護”的條件交換方式,去重新挖掘起了蘇韻這個沉寂多時的票房風暴。
而自從蘇韻這個能最大程度把控住中西融合風格的特別制作顧問一上手,趙氏出品的合拍片立刻就咸魚翻身扭虧為盈,北美票房市場那“小賺”的一筆換算成港幣來看,乃是香江電影單片票房除其之外的另外幾位加起來,都夠不到的數字。
有著海外市場、特別是北美票房市場的加成,蘇韻即使偶爾回歸香江拍港產片,所能拿到的投資金額基本也是能多富裕就盡量多富裕這個情況的造成,一是因為蘇韻是趙氏的真自己人,二則是蘇韻自己也有錢,要是薅不到趙氏的羊毛,她自己湊湊也是能拿出一部在香江絕對稱得上是大制作、在好萊塢也能稱得上是中等級別的電影拍攝資金。
“你真的不太像趙老板,倒是有點像陸老板。”這般的爽快利落姿態,李學祥自然也就是想起了當年,那個支持他出走趙氏的陸氏集團大老板陸云途,就是這樣的財大氣粗。
“我爸爸是白手起家的一代,而陸老板是功成名就的二代,出手自然是不一樣的。”蘇韻微笑著回應了一句,“而趙氏現在雖然還比不上陸氏,但我的心境和眼界,亦是更接近于作為二代的人的。”
“有意思。”聽得蘇韻這樣解釋,李學祥忍不住頷首表示贊同確實,白手起家的一代總是會習慣性地“能省就省”,而從小就不缺錢財這種俗物的二代,則是有著無窮底氣的“有多大就搞多大”。
而他自己當年,卻是因為覺得趙日賦實在太摳太苛刻,所以直接毀約出走趙氏,靠著陸云途的支持赴臺組建“國聯”影業,為了片廠大興土木瘋狂花銷。
至于趙日賦在他臨走前叮囑的那句“自己的公司就要處處打好算盤,千萬不要把開支搞得太大,越小越容易周轉”的經驗之談,便是被他拋諸于腦后。
結果,事實儼然是證明,位置始終決定著思維。
就連當年被趙氏的砍價氣得直接轉投佳和打對臺的呂少龍,也會在后續自己組建起公司之后,開始理解到領導者背后的桎梏。
李學祥捫心自問,他算是幸運但又不幸的一類人雖然不能像公認不如他但運氣十分好導演羅偉那樣,撿漏完一個呂少龍又撿漏一個陳玄龍;但是,最起碼他當年因為行程關系,而沒坐上那輛直接送走陸云途一家的失事飛機。
沒了陸云途的資金支持,盡管是既失去了大靠山,而公司的財務也是入不敷出,但從臺島奔逃回香江之后;他又正好能碰到趙氏與佳和打得天昏地暗的時機,促使趙日賦摒棄前嫌,讓他重新回歸趙氏執導電影。
“然后你又在拍了幾年之后,又一次毀約逃到內陸搞文藝創作了”聯想到趙日賦和李學祥的“分分合合”,蘇韻也是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