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需要自己大聲宣告,他才明白?
不是應該書生主動,而小姐只需在墻里面顧目自盼,等待情書。
這時陳留堂已經重新上馬。
情,他承受不住。
他只當是一個小姑娘在朦朧情動時的錯誤愛戀。
可是一瞬間劉涵轉過身,踏著馬鐙,飛身入了陳留堂懷中,輕啄了他一口,“既然等不到你這書生親自給我寫情書,我也只能自己爭取了。”
看著陳留堂錯愕的神采,她一笑若百花盛開,指著自己的櫻唇,“放心,這回沒有涂胭脂,我真真切切親了你。
答應我,回來娶我!”
“三年,我等你三年。若三年后你依舊喜歡我,陳留堂自然不辜負二小姐。”陳留堂聞著鼻尖清香,握著她的手認真道。
時間可以消磨一切。
她,
還是個小姑娘罷了。
劉涵紅著臉從陳留堂懷里鉆了出來,聲如蚊吶道:“你也要答應我,每五日都要寫一篇書,遞給我。”
“此是當然。”陳留堂自然不會拒絕這事,寫艷俗小說有助于他提高浩然正氣,自當是愿意。
而這種艷俗小說也只有深閨女子愿意看,那些士子若是看到,無不會將其當作邪書焚燒。
他搖了搖頭,策馬跟隨了行軍隊伍末尾。
劉涵癡癡的看著陳留堂的背影,“人都說情字一字最難琢磨,我的心確實是切切實實喜歡你。
或許是呆在縣衙那一夜,你讀書的樣子。
人都說一見鐘情,而我認為那不過是見色起意;人都說日久生情,而我認為那不過是權衡利弊;人都說相伴白首,而我認為……”
她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這才是真的。”
…………
涿縣城下。
陳留堂策馬而過。
對于郡守府二小姐的情意,他有點錯愕,有點心動,也有點彷徨。
世人最恐懼的是什么?
死亡!
眼看著一條長生大道有可能達到,他又怎么會輕易舍棄,但他又不忍讓一腔情義化作長恨東流水。
只能約定三年。
在前世,有多少異地戀夭折。
當年口口聲聲說廝守一生,可最后眼看著投入別人懷里,冷漠說出白首再不相見。
這種事,并不罕見。
“二小姐,你若情真,在下自不會辜負。你若只是一時沖動,在下也有自己追求,你我也不過是人生匆匆過客。”他回首看了一眼涿縣城墻。
青磚依舊在,
王侯不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