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女醫如同往常一樣,被青蘿引去小桃所在的罩房里,進屋放下藥箱,卻見門口傅蕓挺著大肚子跨進門來。
緊跟著,她身邊四名身材健碩的武婢將房門合上,兩人上前一左一右站在了衛女醫身旁,另外兩個則守在傅蕓左右。
傅蕓身體不宜長久站立,尋了窗邊的椅子坐下,面帶微笑,直視著衛女醫。
衛女醫明顯有些慌張,她極力保持著鎮定問道“二少奶奶這是何意”
傅蕓淡笑,說道“我是何意,你心里當有數才是不過,你非要裝糊涂,那我便明說吧。”
她頓了頓,接著道“衛女醫醫術當真名不虛傳,小桃的疾癥經你之手已經基本痊愈,今日請你來,不是為了小桃,而是為了我宋家的大少奶奶,據說這些年都是你在替她診脈,我便十分好奇,你究竟是前些日子才發現她中毒之狀,還是早就發現了,或者說,這毒本來就是你所下。”
衛女醫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蒼白之色,她怔愣了一會兒才開口“二少奶奶這么說未免過份臆想,我替大少奶奶醫病一事從來不是什么秘密,豈敢如你所說下毒害人況且事發之前我便曾說過,大少奶奶似乎吃錯了藥,致身體發生不可逆轉的傷害,命不久矣順天府也查明事件原委,何至于今日二少奶奶竟還懷疑到我頭上。”
傅蕓并沒有仔細聽她所言,而是緊盯著她的面相。她雖幾次出入宋家,她都未曾好生打量過她。
這衛女醫生得還不錯,面相屬于中上等,身段窈窕,年紀可能比楊氏略為長個一兩歲,按宋淳此人的尿性,只要有機會,絕不可能放過她這樣的美人。
所以,待她話音一落,傅蕓便決定詐她一詐,“是嗎我沒有一點線索,絕不可能輕易地把你叫進府來詢問有人曾看到你與宋家曾經的大少爺宋淳兩人之間,有不正當的曖昧關系,這事你怎么說”
這回衛女醫的臉瞬間通紅,急急辯解道“我沒有我、我怎么可能和他,這是誰在胡說”
攻心自然要一步一步地來,傅蕓當然不會給她解釋,不急不徐地道“衛女醫,順天府并非真的是無能之輩,只是介于這件事情鬧得太大急于結案,讓你險險躲過。正月十五那晚相信你多少也聽說了我與大少奶奶之間的矛盾,我今日叫你過來,不是想替她伸冤,只是不喜歡被人愚弄,想要一個真相,否則我直接讓二爺將你的可疑之處上報至順天府,你覺得你能扛得住刑罰拷問嗎”
害人性命是十惡不赦的死罪,衛女醫是說什么也不可能認下,她知道傅蕓一定沒有證據,漸漸鎮定下來,“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醫術淺溥,難免有疏漏之處,沒有及時發現大少奶奶的異常,算不得罪過吧順天府又如何,無憑無據僅憑臆測就要對人用刑罰,王法何在總不能因為懼怕你慶國公府的勢力枉顧事實草菅人命至于你說有人看到我與大少爺曖昧不清,我無話可說,身為女醫,拋頭露面在所難免,被人污蔑也別無它法,便是長上一百張嘴也辯駁不清,大不了此生不嫁,順天府難道為此給我定上罪名”
好一張伶牙俐齒
正是猜到她會這樣辯解,且薛氏又認了罪,宋淳下落不明,此事關注度如此之高,若再生變故,順天府對她施以極刑,會引來更大的爭議,所以傅蕓干脆自己用點非常手段,私下來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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