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去看,發現還不止一封。
一封京都來的,落款是劉裕豐。一封隔壁省的,不用看,就知道是顧垣。
顧城把信件交給陳雪林,陳雪林借著背包遮擋,直接塞進空間。
然后和顧城離開郵局,相視一笑“接下來怎么辦,回家,還是再逛逛”
“去看電影吧”顧城總覺得,這樣回去,生日過得不完整,流程上有一種戛然而止的感覺。
陳雪林沒意見,和他一起去了電影院。兩人買了票,看了一場老電影,出來才發現,天空洋洋灑灑下起了雪,地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雪白。
陳雪林踩下去,發現至少五厘米厚。還好她穿著小皮靴,不然一踩一腳雪。
兩人相互攙扶著,過了許久才到家。陳雪林感覺自己腳丫子都快凍僵了,趕忙去衛生間拿了盆,倒了熱水,和顧城一起泡腳。
兩人腳踩腳,打打鬧鬧。目光掃向窗外,撲簌簌的雪花,不由感慨“你說,大丫回去了嗎”
“怕是沒吧”算算時間,車還在半路上呢。也不知道這個年代的車上有沒有備著防滑鏈。
陳雪林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了“讓她不早點回家,活該”
等說完,卻是真的有些擔憂起來。也不是擔心陳大丫,而是,路不好走,怕車出問題。
這一出問題,可就是幾十條人命
陳雪林不知道的是,那輛車,真出問題了。不過還好,沒鬧出人命。就是拋錨了,停在半路上。
原本離開柳全縣的時候還挺好的,雖然天陰沉著,但是沒下雪。
司機嚴格按照單位規定,以四十五邁的速度往旗山公社趕。結果半路上,天空開始飄雪。
眼看著雪越下越大,司機師傅著急了,卻又不敢提速。這路沒被硬化過,常年走車走人的,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會打滑。
可雪越下越大,沒多久,地面就積了薄薄一層。師傅更急了,趕忙把車停到路邊,從車上拖下一條粗粗的鐵鏈,頂著風雪,纏到輪胎上。
這就是最原始、最簡單的防滑鏈
秦末年看著窗外,眉頭皺得死緊。陳雪英卻沒看到其中危機,絮絮叨叨的,惹人心煩。
“末年,中午的飯菜可真好吃。沒想到縣里的師傅手藝,比公社好那么多”
“老公啊,你說我堂妹他們在縣里過得怎么樣我是覺得三丫挺苦的,不然她不可能那么瘦。”
“親愛的,你說我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我希望是男孩兒,以后能頂門立戶。”
秦末年正隔著玻璃看司機師傅上防滑鏈呢,被這么叭叭叭的,都要心煩死了。
“你能不能閉上你那張喋喋不休的臭嘴”
陳雪英“我嘴怎么臭了,我昨晚才刷過牙啊”
秦末年揉揉眉心,再次后悔娶了這個無知的鄉下村婦。真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深呼吸一口氣,指著窗外“你就沒想過,咱們怎么回家嗎”
要不是陳雪英說什么公社衛生所的醫生醫術不行,他們也不會大老遠的來縣里。
要不是陳雪英嘴饞,非得吃頓好的補補,他們早就離開柳全縣,回家了。
沒等對方回答,秦末年就下車了。
陳雪英看著對方的背影,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她也不知道為啥,秦末年說翻臉就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