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不太驚訝。”付疏皺了皺眉。
邵玦坦然道“詔獄門口你救了我時,便有察覺。”
付疏抬眸,盯著他的眼睛說“那你要去告發我嗎”
手背在身后,一把匕首被她從腰間悄悄抽了出來。
但凡邵玦是其他任何人,她都愿意相信他的人品,自己救過他,他絕對不會出賣自己。但偏偏,他是錦衣衛,是皇帝的眼睛,絕對不可以欺騙背叛儀景帝。
她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賭,卻不能搭上付父和付母的命。
邵玦與她對視,神色難得有些無奈,但卻極其坦然地回答“我不知道,雖然曾設想過這種可能,但還沒想好該如何應對。”
不知如何應對,說明他還是念著救命之恩的,付疏正思量著到底要不要解決掉他,現在動手又能有幾分勝算時,他又道“不如你先說說,你為何會出現在重明教的地盤”
付疏微怔,隨即輕笑一聲“你怎知我并非原本就是重明教的人”
“你不是。”邵玦篤定道。
“就不行是我隱藏得好”這下付疏倒來了興致“我既然能騙你一次,就能騙你第二次。”
邵玦的目光依舊篤定而清明,一字一句地重復道“你不是。”
饒是他是
錦衣衛,遇到這種情況也不該這樣堅定,而是該去更細致地核實查證才對,除非除非他堅定地相信付疏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一個煞費苦心潛入六扇門接近自己,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的重明教的爪牙。
說不感動是假的,付疏抿抿唇,她實在很少全方面地欣賞一個人,無論是人品還是能力,眼前這人都堪稱優秀。
如果這樣一個人因為一些不可抗因素死在她手上,她或許真的會感到愧疚。
她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把來到蔚縣以后發生的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心中卻還在想著要不要現在動手。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糾結,邵玦語氣平靜又帶著些溫和“我有個辦法,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一試”
付疏挑眉“什么辦法”
“潛入虎穴,協助破案,我會親自向皇上請求讓你將功折罪。”邵玦道。
這個提議無疑非常冒險,但凡他說話不算數,只領功卻沒有兌現承諾,案子破了之后等待付疏就是萬劫不復。
可這也無疑是一個好機會,一個能讓付疏光明正大地以女子身份示人的機會。
在這樣的誘惑面前,饒是付疏也不由動心。她了解邵玦,既然他敢把話說出口,就至少有八成把握能讓她將功折罪。
她思量半晌后說道“我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要協助破案,可以。”付疏眼睛危險地瞇了瞇“但伏猙,不能活著。”
欺辱了她
的家人,還想好好活著等待刑部審判,那是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