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的空氣仿佛凝滯了般。
氣氛詭異而死寂。
眾人的視線一會兒落在慘叫的古管事身上,一會兒轉到慕秋身上,又忍不住去偷瞄刀尖滴血的衛如流。
他們在心里不斷猜測著衛如流的身份,卻沒有人敢率先開口說話,打破這份死寂。
還是慕秋最先出聲。
她沒有打理衛如流,轉過眸,看向古管事的手腕。
古管事的手腕無力垂下,顯然是筋脈有損。
刀砍向他時,應該刻意避開了要害。
血流了這么一會兒,已經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瘋狂往外噴著。
青石地磚上已經落了一團血,慕秋沒理會站在她面前的衛如流,點名陳管事“陳管事,店里應該有止血一類的藥,你帶古管事去后院休息,再用藥給他暫時止血。”
這么放任傷口流血也不是個事兒,說不定本來沒出什么大事的,流著流著手就廢掉了,到時她有理也要成了沒理。
陳管事慌忙上前扶住古管事。
古管事疼得臉色慘白。
受傷的人可是他,古管事比任何人都慌張,見陳管事來扶他,強忍疼痛,跟著陳管事一塊兒回了后院。
慕秋又去點名陳賬房“陳賬房,麻煩你和店里伙計跑一趟,去請位大夫。”
這里只是藥材行,專賣藥材,并無大夫坐診。
好在這條街是全京城最繁華的街道,要找位大夫不難。
慕雨還是第一次瞧見這種場面,腿有些發軟。
見到慕秋徹底無視了衛如流,慕雨有些心急,擔心眼前這個男人會因此暴怒而傷到慕秋。
方才此人走入室內時,她還忍不住眼前一亮,誰能想到這位居然是個煞神呢
想到這,慕雨忍不住偷眼去瞧衛如流。
在慕秋剛剛出聲吩咐管事,無事衛如流的話語時,衛如流只是提著刀站在那,不發一言,沒有催促也沒有表現出什么不滿。
這個人好生奇怪啊。
“你也先去后院歇會兒吧。”慕秋突然轉頭。
慕雨意動“我”
可她要是走了,這大堂里就只剩下慕秋一個人面對這個煞神了。
慕雨暗暗咬牙,逞強道“我還是留在這里吧,后院有陳管事就夠了。”
“放心,他應該不會傷我。”慕秋勸道。
實際上,慕秋也不能保證衛如流真的不會傷她。
這個人喜怒陰晴不定,她也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慕雨留在這里也沒什么用,還不如先避開。
慕雨想了想,知道自己留在這確實做不了什么,低低應了聲好。
在越過慕秋時,慕雨用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道“堂兄就在不遠處,想來這會兒也該過來藥材行了,等他和侍衛們到了,我們就打道回府吧。”
慕秋知道她是在用這句話警告衛如流,不由笑了下,蒼白冷淡的血色漸漸回暖。
很快,大堂只剩下慕秋和衛如流兩人。
慕秋看向衛如流。
兩人離得不近不遠,慕秋能從他身上,聞到除血腥味外的淡淡酒香。
他方才是在這附近喝酒
蘭若庭就在藥材行斜對面,如果他從蘭若庭的窗邊往外瞧,確實能看到斜對面的情況。
莫非他是看到了慕家的馬車,所以才特意過來尋她的嗎
慕秋沉吟不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面前突然伸來一方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