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望向衛如流,雙手藏進斗篷里,默默拉開兩人的距離,目測隔了有半丈遠,慕秋這才停下來。
若是旁人瞧見了,絕對不會認為這兩人間有任何糾葛。
衛如流“”
他心情有些復雜,聽著慕秋直接婉拒了江淮離,又瞧著她拉遠和自己之間的距離,竟不知是樂是怒,到最后,所有情緒都化為了好笑。
也罷,至少比轉身就跑好些。
額前的一綹發絲隨風輕揚,落在慕秋泛著紅暈的眼尾。她有些不舒服地眨眨眼,才問衛如流“邊走邊說”
衛如流干脆應道“可以。”
慕秋往前走了兩步,奇道“簡言之呢,他沒和你過來”
衛如流轉眸。
果然,方才一直緊緊跟著他的簡言之,不知什么時候神隱不見了。
“他覺得屋內炭火燒得極旺,舍不得出來。”衛如流面不改色道。
“前廳里的炭火很旺嗎我倒是覺得冷了些。”
衛如流自然接道“他讓小廝多加了幾盆炭火。”
慕秋不過隨口一問,聞言也沒再追問下去“衛少卿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衛如流開口,仿佛是真的有事找她。
畢竟是在外面,他的話講得沒那么直白。
“雪花入二瓶。”
慕秋尋思著,雪花應該就是代指私鹽,入二瓶,便是揚州知府失蹤和私鹽販賣這兩個案子都陷入了瓶頸。
慕云來離開京城多日,這還是慕秋第一次聽到他的消息。
這個消息不是壞消息,卻也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慕秋聞言,心中擔憂不減反增。
“多謝告知。若是衛少卿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衛如流神情間全無異色“盡可自便。”
慕秋正要越過他,衛如流又道“對了,我突然又想起一事。”
慕秋只好停下腳步,等著他的后續。
“那兩千兩,還你。”
兩人此時的距離不近不遠,衛如流大步向前,在與慕秋擦肩而過時,他袖間微動,幾張折疊起來的銀票從他袖間滑出,放入慕秋懷里。
他的動作幅度有些大,溫熱的指尖在挪動時不小心觸碰到慕秋冰涼的手背。
那根手指痙攣般蜷了蜷,衛如流迅速撤開手,負在身后。
慕秋只覺得有股暖意從她的手背一閃而逝,還沒來得及分辨清楚那意味著什么,銀票就要從她懷里滑下去,慕秋下意識伸手。
等她有些手忙腳亂地接住銀票時,衛如流已在她幾步開外。
追著衛如流還回去絕對不妥,反正堂堂刑獄司少卿也不可能缺錢,慕秋想了想,將這兩千兩銀票收起來。
前廳近在眼前。
慕秋剛想走進里面,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陡然拔高的冷笑,聲音里滿是不悅“一個庶女,還真當自己是慕府嫡女了,神氣什么啊。”
慕秋腳步頓住。
這道聲音是從前廳側邊的水榭傳來的。
慕秋腳步一拐,從前廳拐向水榭。
走得近了,方才那道聲音再次傳來“我們只是想讓你去請你二姐姐過來一趟,彼此打個照面罷了,這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