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二爺匆匆往后院趕的步伐一頓,足尖轉了個向,邁出半步了還收回來,站定了問邱氏
“大姐兒說的馬文池這會兒在寒時居”
不是來見大侄女的么,怎么在寒時居,他轉又猜道
“大姐兒也在寒時居”
邱氏搖頭“這我便不知了,不過大姐兒不在寒時居,只讓阿蒼捎句話兒到寒時居去”
那會兒她特特讓仿冬去打聽,得知阿茫得令捎話兒到楦桃院,阿蒼也一樣得令捎話兒到前院寒時居去,至于什么話兒,仿冬沒能打聽出來。
這樣有些密不透風的狀態讓夜二爺聽之一愣,步子邁出去又收回來,收回來又邁出去,末了轉了個圈,還真聽夜十一的話兒,回了楦桃院安心等著。
果不到酉時,夜大爺便滿面笑容攜同馬文池進了楦桃院,一路進了正屋一諾堂,夜二爺早等在一諾堂,論身份,馬文池實擔不起夜二爺起身相迎。
但夜二爺愛才惜才,碰了馬文池幾次灰,也沒變臉惱怒,仍舊一臉笑地相迎
“十一說讓我只管等在院里,馬兄弟一定會與大哥一同到我這簡陋的院里來一聚,沒想到啊,還真是”
提到夜十一,馬文池臉色微變,向同夜大爺正正經經行禮一樣,他也同夜二爺認認真真行了揖禮,禮畢上首兩座無人坐,皆在首座下的椅里不分身份高低坐了。
夜大爺早相請馬文池當夜十一的五禽戲師父,夜二爺又幾番相請馬文池過府,夜大爺相請純粹是為了閨女,夜二爺相請則是政權上的謀略,馬文池學問好,自身養生之道更佳,能有一技之長的人總不會太笨,何況馬文池還是個舉人老爺,這兩者之分甚大。
倘說先前他不想應下夜大爺相邀,成為靜國公府大小姐的師父,乃因著不愿卷入東宮之爭,后來夜二爺相請,他諸多推脫,更是因著此因。
可一想到今日突然自遞貼子入靜國公府,馬文池這會兒聽到夜十一這名兒,雖不至于起心火,但胸前劇烈起伏卻是出賣了他的情緒激動。
夜二爺見狀看向夜大爺,夜大爺也察覺了,這馬文池應當是被他閨女氣狠了,只是他也不知其因,故他對夜二爺搖了搖頭,示意不知。
想起邱氏說過阿蒼得令往寒時居捎過一句話兒,夜二爺趁著丫寰上茶的當會兒,借著丫寰擋在中間的機會,低聲問了問就坐在鄰座的長兄
“大哥,大姐兒讓阿蒼捎什么話兒了”
豈料夜大爺也低八度悄聲回道“這我還真不知,阿蒼是捎了大姐兒的話到寒時居,可大姐兒那話兒寫在紙上,阿蒼直接遞給了馬兄弟,馬兄弟看完,掏出身上的火折子,打起便將紙條燒了。”
丫寰下去,馬文池仍端端正正坐著,一派正氣,夜大爺夜二爺兄弟倆嘀咕之態,他權當沒瞧見,端起茶碗便淺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