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過三巡,客套寒喧話過,夜大爺喜同夜二爺道
“馬兄弟已然應下教大姐兒五禽戲”
夜二爺早知馬文池肯入府,這師父必是當定,他自是樂見其成,更重要的是連呂院使門生之爭該也有眉目了,眉眼間自是喜不勝喜
“如此甚好大姐兒身子骨弱,馬兄弟最擅養生之道,五禽戲乃其中之首,往后還得勞馬兄弟多多費心”
馬文池自進靜公國府,唯一的目的便是見一見他那非得拜他為師非得他來教五禽戲,不惜以事相激讓他不得不自投羅網的徒弟夜十一,豈料他進府見著了夜大爺夜二爺,偏就到此刻,他是連夜十一的面都沒見著,只讓夜十一又讓丫寰捎來的一句話兒激得不得不到楦桃院一坐。
他師兄是個醫癡,除了師父葉游醫外,師兄最敬重當朝掌太醫院數十年的呂院使,師兄本隨師父四處施醫布藥,聞得呂院使公開選門生,此事兒還是他飛鴿傳書通知的他師兄,師父早知師兄心思,言道醫界無盡頭,并不介意師兄再拜呂院使為師,反很是支持師兄為追求醫道之精妙精進而進京參選呂院使門生一舉。
師父師兄行蹤本就飄浮不定,除了他師徒三人專訓得用的三只飛鴿得以聯系外,無人能聯系得上師父師兄,他聯系師兄一事兒,也是密不透風無第四人得知的一件事兒,不日師兄密而進京,自認乃天衣無縫,未料竟是讓夜十一曉得
于他,夜大爺是以禮相待以誠相交,已同他實說,他師兄身在京城的消息便是夜十一所告知,他就不明白了,這年僅七歲的小女娃兒是如何曉得的
今兒他自遞貼子進靜國公府,不管前因如何,于京城明里暗里那么多雙眼睛里,他已然拜入靜國公府,歸籠于四皇子陣營,不到半日,闔京城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應都聽說了,他師兄自也在其中,饒是師兄與他一般并不想趟入混水,此刻聞得他入靜國公府,不必到夜里,他師兄便得尋他當面問上一問
想到此,馬文池霍然起身,見夜大爺夜二爺驚訝地瞧著他,眼中皆是不解,他頷首道
“附馬爺、夜大人”
夜大爺夜二爺齊齊抬眼挑眉,他一頓,想了想,嘆氣,又坐下,改稱呼道
“子智兄、子慧兄,在下不過小小舉人,本承不起兩位這般真心相待,但既在下已應下為夜大小姐師,教大小姐五禽戲強身,有些事情便已不再由著在下。不瞞兩位,我此番進靜國公府,為的便是見大小姐一面,有些事情我想當面問問大小姐,不知可方便”
夜大爺大名兒夜子智,夜二爺大名兒夜子慧,先有兩人頻頻以馬兄弟稱呼,這會兒馬文池改口子智兄子慧兄,說到末了,更是已不再在下在下,換以我自稱,即刻顯得親近許多。
夜大爺夜二爺明白,這是馬文池在向兩人表態,顯然雖未到以心相交,也是以誠相待,兩人心下略喜,特別是夜二爺,那喜已上眉梢。
在馬文池這里碰了幾回灰,夜二爺明白要收葉游醫的大弟子為夜家所用,還得靠馬文池,他相請馬文池數次,皆碰壁而歸,馬文池以坦言相告是為大侄女而來,那必然還得大侄女出馬替夜家說項,便是十分不想承認,夜二爺也得暗嘆過后,慶幸大侄女乃夜家大小姐。
夜大爺想法則簡單得多,閨女既要拜馬文池為師學五禽戲,待正經拜師,便是師徒,師徒倆見見哪兒來的不方便,隨即讓全子到清寧院請示。
片刻全子便回“小的沒見到大小姐,但據阿茫的意思,大小姐不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