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坊間傳言,便是花雨田的形容。
夜十一楊蕓釵在忘返茶樓前下夜家大車,在阿蒼芝晚一左一右護下邁進茶樓,盡管幃帽仍未摘下,兩人還是感受到了一跨過茶樓大門門檻,來自對角倆方位射過來的截然不同的兩道目光。
阿蒼芝晚也有所覺,兩人各自看一邊,再是回稟。
“一邊是錦衣衛黃指揮使,另一邊不知。”芝晚先時未見過花雨田。
“另一邊乃東廠花督主。”阿茫接手星探后,曾拿著京城各路人物的畫像同阿蒼說道,一個一個指著給阿蒼認識,此時見到花雨田,真人雖比畫像中更似畫中人,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畢竟像這樣有出色樣貌的人,盡管是位公公,還是挺讓人難忘的。
兩人悄聲稟完,楊蕓釵依著夜十一,夜十一只點頭不說話兒,兩人很快護著各自的主子往茶樓雅間走,直至走過二樓樓道拐角,身后兩道目光的灼熱感方消失殆盡。
進了雅間,阿蒼去吩咐跑堂拿什么香茗什么茶點上來,芝晚在雅間里侍候。
“大姐姐,黃指揮使與花督主為何會齊齊坐在下面大堂”這兩年間,楊蕓釵除了上學,朝中之事她也了解掌握了許多,錦衣衛與東廠的不和之說,她便聽夜十一親口說過,一廠一衛倆首領是一遇上便水火不容,怎么這會兒能相安無事地同坐于茶樓大堂里
“朝廷會審大案與錦衣衛北鎮撫司拷問重犯,東廠都會派人聽審,朝廷各個衙門更有東廠的人坐班,監視眾官員的一舉一動。”夜十一說了下東廠自她皇帝舅舅設立后,便逐步滲入整個文武百官慢慢強大起來的勢力“錦衣衛本為皇帝舅舅身邊的第一衛,后有了東廠,任命為督主的花雨田能力又確實不凡,詭計多端心狠手辣,暗下有惡鬼之稱。東廠迅速強大,錦衣衛在圣駕身邊的地位自然受到威脅,處處受到東廠制肘,后來黃指揮使得知花督主在皇帝舅舅身邊稟事,竟是不必奏折上表,可直接口傳上聽,隱隱已超越他在皇帝舅舅身邊最信任的人的地位,自此他是恨透了花督主,每每一遇,沒掐幾個來回都不消停,但”
“但方將我們進來時,他們卻是仿若對方不存在地各自安好”楊蕓釵接下話道。
阿蒼這時回來,走近稟說“大小姐,仍舊未有動靜。”
除了去吩咐跑堂要上合夜十一楊蕓釵口味的香茗茶點外,她還受夜十一的命令,再回樓下大堂看了下情況。
正所謂冤家路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黃芪肖見到花雨田便是這樣的情況,他剛在忘返茶樓坐下,身邊帶著紅校尉和殷掠空。
紅校尉早知殷掠空來歷,對殷掠空并不在意,絲毫不擔心會影響到他在于黃芪肖心中的心腹地位。
殷掠空對紅校尉也是如此,她覺得紅校尉忠心有余,魂力智慧不足,根本不會阻到她想爬往錦衣衛最高處的前路。
兩人相安無事。
花雨田帶著秦掌班在茶樓大堂另一端坐下,與黃芪肖三人所坐位置正好呈對角。
殷掠空一直注意著黃芪肖周身的一切,黃芪肖對剛進來的兩名太監尤為鄙夷,她不禁多看了兩眼。
黃芪肖在殷掠空還想看第三眼之際低聲道“別看了,為首的是東廠督主花雨田,另一個是秦掌班,一個叛徒”
叛徒
殷掠空不由又想往對角那一桌瞧,結果被黃芪肖按住腦袋轉不過去。
“秦掌班原是南鎮撫司里的總旗,后東廠初立,他便跟了花督主。”紅校尉見狀,忙替殷掠空解惑,聲音也是壓低八度。
殷掠空了然,原是錦衣衛,結果永安帝一設東廠招兵買馬,秦總旗立馬成了秦掌班,照黃芪肖氣憤的程度,想必那秦總旗先時還挺得黃芪肖信任與器重。
秦掌班能感受到對角黃芪肖那一桌一名清秀少年時不時往這邊看的視線,花雨田自也咸受到了,卻是不讓秦掌班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