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殷掠空說回正事兒,“師父,你今兒召我來,是想說花督主那邊的進展吧”
黃芪肖嗯一聲“如何了”
“沒如何。”殷掠空言簡意駭。
黃芪肖疑惑“什么叫做沒如何你不是一直跟著么乞丐兄弟還幫你關注著,怎么這回打探不到消息”
“消息是有,可還是老樣子,花督主還在核實,畢竟事關重大,他也怕我給了個空響,到時候得罪人不說,臉丟盡不說,恐怕還得挨批。”殷掠空還是挺理解花雨田的謹慎的,事關一個京城將軍和一個封地王爺,她同他也不熟,沒理由十成十地相信她,總得先摸摸底再行動。
黃芪肖將腦袋往殷掠空那邊湊近低語“乖徒兒,你老實告訴師父,你同花雨田到底做了什么交易讓他能應下倘核實,便會放了春生”
殷掠空神秘兮兮地不予配合“好師父,待事情有結果,春生保住小命,你還了恩情,我也算是個幫了師父的好徒兒,這樣不就好了倘結果反之,那提這些又有何用”
黃芪肖險一口氣沒提上來,他慢慢坐正身體,手指著殷掠空點啊點,點到最后道
“行”
見完黃芪肖回土地廟,毛廟祝站在廟大門口等她,殷掠空遠遠便笑著跑近,跑到廟門處喊毛廟祝
“叔,你怎么站在這兒沒香客解簽么”
說著的同時往廟里瞧,瞧見一個不算陌生的身影。
沉悶、壓抑、透不過氣來,都不足以形容楊蕓釵馮三陪同夜十一早早離開茶樓回靜國公府路上的切身體會。
狂風、暴雨、出大事兒了,亦難以描繪出永書跟在莫息身后一步一個腳印往仁國公府回那如灌沿的心情。
這一日,內學堂國子監休沐,夜十一莫息碰面忘返茶樓,夜十一的決絕,莫息的震驚,悄無聲息地拉開夢里夢上前世今生真真正正的序幕。
十二月中,春耀到達京城,書信直往京城春府,剛進春府沒多久,當晚春老爺車駕直往黃芪肖府上,春耀隨行。
黃芪肖沒有想到不僅他仍記得當年宮宴的求情之恩,連春巡撫自個也沒忘,或者說在這個時候,春巡撫不止是個清官,且心通眼明,明白整個京城,除了他在這個棘手關頭可能會伸一伸手幫一幫外,再無他人。
縱是春氏的其他親族,且不說春家親族在朝為官者,官階無一沒高過春巡撫去不說,便是能托了又托拐了又拐牽線幫上忙者,這會兒也是自動避讓忙著撇清干系,其中封副將不還是春巡撫的姐夫么,不也一樣靜得針落可聞。
直接了當地同春老爺說他會盡力幫忙,送走春老爺與春耀后,黃芪肖隔日一早便找了殷掠空。
自正式認下徒弟,他便開始謀劃為殷掠空弄個軍戶背景,好讓他徒弟順理成章地進入錦衣衛,雖然就算沒個軍戶背景,他也能辦到這一點,誠如殷掠空初時見到他那樣說的,就他的身份,要帶一個人進錦衣衛當普通堤騎,其實不難。
但殷掠空既已成為他徒弟,將來成就自不能低,成就一高,背景便不能馬虎,否則在關健時刻成為敵手的攻擊點,他也不能讓誰在背后嚼他舌根說他閑話兒,那么殷掠空的軍戶背景便尤為重要。
想了許久,他覺得可以從一些有著軍戶背景卻已成絕戶的軍戶戶籍中挑出一家來用用。
這個事情未辦成前,殷掠空便沒跟著黃芪肖光明正大地進過錦衣衛衙門,趁著晌午的時間,紅校尉辦事去了,沒來,師徒倆仍老地方,依舊在忘返茶樓里會面。
周掌柜一見黃芪肖來了,上前打招呼之余,趕緊讓跑堂去請爺孫倆上臺說書,將上回黃芪肖說到一半的俠客行繼續往下說。
大堂臨窗角落,視野開闊,橫掃全場,直觀大門,一直是黃芪肖長訂的位置,他與旁人不同,旁人長訂的是二樓雅間,他偏不,說得時刻了解民情官行,臨窗坐大堂,眼往外瞟,隨時便能看到新鮮事兒。
還真別說,許多大小功便是他自新鮮事兒中瞧出來,再順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