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鎮撫執著酒杯轉著“線頭都查到容蘭郡主身上了,皇上能不急么”
易鎮撫冷笑“此案耽擱越久,其實對魯靖王越不利。”
陳鎮撫詫異的側眸“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魯靖王沒那么蠢,不然也不可能太太平平地在山東穩居這么多年,容蘭郡主雖小,但深得魯靖王真傳,也不可能做出這么蠢的事情來。”易鎮撫直道出他的看法,自容蘭郡主被送進京城進宮學念書,他便對容蘭郡主做過深層的調查,并作過分析。
既然易鎮撫能想到,陳鎮撫覺得黃芪肖也應當想到了,所以時近三個月,黃芪肖方仍舊停滯不前,毫無進展,連女官的身份都沒查出來。
“黃指揮使接下來應該會著重查容蘭郡主身邊的一切,當然這是明面上,暗下”易鎮撫揣測著黃芪肖接下來的步驟,“應該著重調查在宮里最想讓容蘭郡主出事兒的人。”
日暮下衙,紅校尉殷掠空各跟馬兒跟在黃芪肖馬兒后面,慢慢渡步于街道上。
長長的街道,馬兒漫步,行人匆匆,歸家打烊,各有各忙。
殷掠空盯著前面離她與紅校尉一個馬身的黃芪肖背影,想了想悄聲同紅校尉道
“紅叔,你覺得我師父是不是被皇上給罵懵了”
紅校尉搖頭“身為錦衣衛,特別是大人經常到御前稟事兒,只要不掉腦袋,打打罵罵簡直不要太正常。”
當然也不是僅有打罵,大部分也有賞賜嘉獎的時候。
“那在公事房時,不是已經商議出偵查女官之死的方向了么,師父怎么還不高興啊”殷掠空有些沒明白。
紅校尉想起這茬,他就暈頭轉向,他沒答殷掠空的問題,往左右見并無閑雜路人后,他將聲音更壓低八度,反問道
“對了,毛丟,大人說的明查暗查,你聽懂了么到底怎么回事兒”
“明查,是師父為了響應皇上的憤怒,而在明面上所采取的行動。”殷掠空同樣左觀右望確定無旁人能聽到后,聲音壓低八度解釋道“暗查,既然事關容蘭郡主,容蘭郡主身份又敏感,且師父已查得先時那女官同容蘭郡主有過一段親密的接觸,但此案明顯不可能同容蘭郡主有關,那么師父要破此案,便得從宮里誰最看容蘭郡主不順眼,甚至想讓容蘭郡主徹底消失的方向查。”
“怎么就不可能同容蘭郡主有關了”紅校尉倒覺得先是容蘭郡主與女官來往密切,再是女官之死,這顯然就跟容蘭郡主與其背后的魯靖王有關
“紅叔,咱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殷掠空邊驅馬兒慢慢繼續距一個馬身跟在黃芪肖馬后,邊仍低聲為紅校尉分析“你想啊,去歲春生一本詩集,就險要了春生的性命,還有蔡左寺丞、楊將軍等人的殞滅,可見皇上對魯靖王的忌諱已然快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容蘭郡主乃魯靖王之女,獨身在京城,她避及皇上的忌諱都嫌來不及,怎么可能主動將腦袋送到皇上跟前,讓皇上砍呢”
紅校尉聽得愣愣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更何況,以容蘭郡主的聰慧與膽識,她要做,她可以做得更好,甚至天衣無縫。但她與女官親密會面的一次,卻意外讓楊蕓釵楊小姐目睹,可見在她心里,縱事后警告了楊小姐莫要胡言,要替她保密。但在一定程度上,她其實根本不怕讓誰知道,因為她問心無愧。”殷掠空解說著定論由來,“既如此,除非容蘭郡主是故意暴露,且有她的目的,不然就是容蘭郡主在與女官做著什么事兒的時候,被誰知道了,且被那人順水推舟,欲借著女官之死致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