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書贏和汪步出了點汗,四處張望時,只有王靈兒還在一旁觀看,她幽幽說了句,“瞳瞳和樊躍已經先回去了,你們還要繼續嗎”
兩人一聽,連忙抱起樊躍的滑板,“回去”
王靈兒搖了搖頭,笑出來,“看你們緊張得,樊躍是會把人吃了嗎我覺得他其實挺好的。”
這種人吧,一旦將你劃分為自己人,就會護著你。
兩人沒再說什么。
元旦前一晚,書瞳在幼兒園里等著哥哥來接,隨后一同去了正江中學。
今天是他們學校的元旦晚會,大禮堂里人滿為患,也有校外的人士在一邊觀看。
王靈兒給他們安排了兩個位置,書瞳被哥哥抱著,將無花果干塞嘴里,目不轉睛盯著舞臺上的歌舞。
王家有電視機,但是她不好意思打開,畢竟他們已經很叨擾了。
所以書瞳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視覺盛宴了。
“老師是不是教你唱歌跳舞了”汪步忽然湊過來小聲問。
書瞳點頭,“不過老師跳得沒有我媽媽好看。”
末了又補充一句,“臺上的姐姐也沒有我媽媽跳得好。”
書瞳對這個媽媽已經沒有多少印象,但是記得最清楚的是她翩然起舞的身姿。
溫書贏表情有些僵硬,盯著舞臺沒有說什么,只是“嗯”了一聲。
汪步目光投回了舞臺上,眼神逐漸有些恍惚。
王靈兒的話劇過后,是一個壓軸表演,樊躍的鋼琴還有一個小美女的小提琴合奏。
穿著小西裝的樊躍,少年感被稍微遮掩,肅穆冷漠的俊臉,永遠高高在上的眼神,讓他看起來難以接近,好像和所有人隔著無邊的鴻溝。
書瞳想到的卻是,什么時候哥哥和汪步也能進學校,也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舞臺,而不是天天為了生活而奔波。
前幾天汪步和溫書贏又去銀行取了一次錢,目前為止他們手里已經存下九百余塊。
值得高興的是,哥哥也挖掘了他的文學天賦,寫的一篇短篇小說被雜志社錄用,之后個兩百五十塊也會打到卡里。
晚會結束后,已經很晚了。
樊躍被一輛車接走,這晚也沒有回王家,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現在門口。
書瞳小心翼翼溜出來,爬上他的背。
昨天她跟他說好了,讓他今天來接她出去玩,他當時沒給她回答,沒想到到底還是來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院子里的溫書贏和汪步才轉身走回去。
“被拐了都不知道。”汪步說了句,手里摩挲著一張小紙條。
那是書瞳留下來的。
大概是怕他們不讓她出去玩,所以才趁早偷偷溜走了。
“就是貪玩兒。”溫書贏也有些無奈。
送她上幼兒園,對她來說可能很無聊,現在難得有時間,她還不玩瘋了
讓他愧疚的是,他并沒有那么多時間陪她。
“其實”進了房間后,溫書贏忽然有了傾訴欲,“其實媽媽對瞳瞳并不好。”
汪步微怔,目光定定看著他。
溫書贏繼續說,“媽媽不喜歡女孩,沒給她吃過好東西,我把食物省下來偷偷給她吃,被媽媽發現后,妹妹被她扔到了街上,我找了很久才把她找回來,后來好幾次瞳瞳餓暈在房間里,可是她不會懂這些,她總是覺得媽媽好漂亮,好溫柔”
溫書贏也從來不會打破她的幻想。
房間里陷入無聲,汪步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樣。
這是他無法想象的。
因為在瞳瞳偶爾的關聯媽媽的詞語里,都是很美好的。
“那就別說了。”汪步說道。
“我不知道我們的身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可能有人在追殺我們,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
提到這一點,汪步也想起上次書瞳說的那兩個男人。
所以,其實他是不反對和樊躍那幾個人交好的,畢竟,他們出身良好,而且有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