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瞳見多了牛鬼蛇神,所以在宴會上適應良好。
而且辛然給她換了一杯開水,她也還真敢拿著轉一圈,就算有人發現了,也不會說些什么。
不過她后面和辛母喝了一杯,直接把自己喝得面紅耳赤,眼眸氤氳,周圍一圈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驚艷不已。
辛母也是看得一怔,注意到自家兒子那漸漸陰沉的眼神,又是覺得好笑,最后無奈地拍了拍他肩膀。
她也不是真要把小孩兒灌醉,這不是習慣了嘛
宴會后,書瞳讓蘭丹先走,自己上了辛然的車。
一上車,她就將發卡抽了下來,任由頭發落下,盡管如此,她仍舊感覺一股熱氣往頭頂上沖,“剛才那杯什么酒我感覺要燒起來了。”
辛然探身過來,將她蓬松柔軟的發絲松散開,仿佛這樣可以幫她散一下熱氣似的,“可能是兌了洋酒,我媽平時喝得很猛。”
書瞳“”是挺猛的。
辛然要開車,幫她系好安全帶后,輕聲說,“你先閉眼休息一會兒,到了我喊你。”
書瞳“嗯”一聲,覺得安全帶都有些勒,伸手拉扯一下,還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因為這個動作,左邊細肩帶滑落,松垮地搭在胳膊上,這活色生香的一幕,讓車廂氣氛熱了幾分。
辛然蹙著眉,將車內溫度調高,將她手里的外套蓋在了她身上,“穿好,別又感冒了。”
書瞳聽到他的話,掀眸睨向他,烏黑的瞳仁因為酒意帶來的水霧而變得朦朧旖旎,眼睫輕顫一下,就仿佛卷起了空氣中微微的電流。
辛然喉結緩緩滾動,卻又聽到她帶笑的話。
“感冒我沒有你那么會感冒。”
辛然“”她這是笑他上次沖涼水澡的事。
他伸手在她身上的外套上壓了壓,隨著她笑了笑,“那也是,畢竟這是你十五歲就玩剩下的手段。”
書瞳一楞。
隨后想起了什么。
那時候她高一,她正處于人生最叛逆的時候,三好學生不想大早上去操場上演講,所以借口發燒感冒,為了逼真她還洗冷水澡,沒想到還真的把自己弄生病了,真正一個星期沒能上課。
這件事她只跟辛然說過。
他們曾經在一個高中讀過,他比她大兩屆,不過高中那時候沒有交集,她在學校大會上見過他兩次,后來在大學兩人才認識。
因為種種巧合,書瞳和辛然的關系突飛猛進。
他總能給她帶來新鮮玩意兒,兩人幾乎去將整個a市的角落走過。
在書瞳發呆的時候,辛然湊了過來,在她嘴角上一啄,鼻峰輕抵著她臉頰,弄得她有些癢。
他小時候是跟父親比較多,是在娛樂圈的鏡頭下長大的,初中后漸漸退出公眾視線,他聽說過霍家大小姐,還聽他媽媽夸過幾句。
那時候的他有些好勝心,聽多霍書瞳的事情,便記了下來。
某次跟著辛母出席一個宴會,他見到了那個比他還小兩歲的女生,她臉上尤帶著稚氣,但是她很沉穩,舉止投足間的貴氣是同齡人無可比擬的,但是她又保留著孩子天真純凈的笑容。
那不是演出來的。
在辛母的攛掇下,他還上前邀請她跳了一支舞,但是顯然,后來她并沒有把他記住。
那都是年少時候的事,但是辛然卻一直記得,記得和她的每一次交集。
現在霍家已經空置,書瞳仍舊住在自己那邊,不過辛然已經挪了過來。
辛然回去拿個蜂蜜的功夫,本來躺在沙發上的書瞳就不見了,他看到陽臺的燈,便走了過去。
書瞳蹲在花架前,正盯著一朵盛開橘粉色月季看,下巴擱在膝蓋上,小嘴不自覺地嘟著。
醉酒的時候才流露出的孩子氣。
“怎么了”辛然放低聲音,在她身旁蹲了下來。
書瞳伸出一根指頭,幾乎要戳到花瓣上,“它一直盯著我看,還動了動去,你幫我扶著點它。”
辛然輕笑一聲,聽話地伸出兩個手指,捏住了花莖,“可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