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能得先帝信任,將這么大的勢力交到他手上,至少得是先帝時期在朝堂很活躍的人,對現在的朝廷了解不夠,陛下查過先帝在位時比較受重用的大臣了么”
商君凜“查過,有一個比較符合的,但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線索中斷。
他們目前掌握的信息還是太少。
沈郁前世根本不知道有這股勢力的存在,更別說知道這股勢力背后由誰操控,細想無果,沈郁只能暫時放棄。
顧淮的行動能力很強,他帶著他的兵,如鬼魅一般行走在大桓各地,將潛伏在暗處的勢力連根拔起。
越王謀反證據確鑿,理應被判斬立決,考慮到馬上要過年,商君凜將行刑時間往后挪了一點。
刑部大牢與暗牢不同,里面關著形形色色的犯人,越王被單獨關在一處,每日都會經歷一次審問。
他的封號被奪,姓氏被奪,被從皇室除名,現在的他,不再是身份尊貴的王爺,而是低賤的罪人。
商君凜想從他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審問的人知道他再無復起之日,動起手來毫無顧忌,不過幾天,越王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身上布滿血污的男人蜷縮在墻邊,一有響動,就忍不住往里縮,他目光渾濁,表情瑟縮,哪里還有半分昔日越王的樣子。
身上每一個地方都在疼,那是刑訊留下的傷口,行刑的人只要保證他不會死就行,不致命的傷口根本懶得管。
傷口發炎、潰爛,若非現在是冬天,只怕會更嚴重。
月光從頭頂的窗戶滲進來,越王抬頭,恍惚地看著那道月光。
清冷的、迷人的,他顫顫巍巍伸出手,想抓住那抹月光,卻只抓了個空。
月亮高懸九天,哪是他能抓住的。
越王捂住臉,沙啞的笑聲透過指縫溢出來。
不知過去多久,那靠在墻邊的狼狽男人不動了。
“陛下,馬上就是登基大典了,您看看流程里有沒有要改的。”
陌生的聲音喚醒越王神智,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站在富麗堂皇的皇宮里,無數人圍繞著他,口中喚著“陛下”,手里捧著唯有帝王才配使用的衣物、飾品。
他張開手臂,宮人小心為他穿上象征帝王身份的玄色冕服。
大殿里亮著紅燭,殿外灰蒙蒙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陛下,沈公子來了。”
沈公子
是誰
不用他問,一位身穿淺藍色長衫、身形瘦削的青年緩步走進來。
“恭喜陛下,得償所愿。”
越王驀的睜大眼,他看清了來人的樣子,是沈郁,但又和他印象中的沈郁不太一樣。
站在他面前的沈郁年紀比印象中大一些,五官全然長開,眉眼間多了絲說不上來的氣質,更為動人。
他叫陛下,是在叫自己嗎
“吉時已到,陛下該登基了。”
接下來的一切,美好的不真切。
他在眾人的簇擁下登基為帝,成為大桓真正的主人,所有人都匍匐在他腳下,包括沈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