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蘇一番話落,兩人紛紛點頭。
“穆兄遠見,我竟從未想到這層;此舉甚好,我覺得可行。”
康旬率先發聲,江淮隨后附和,幾人當中他學識最差,若是能和穆蘇、康旬兩人一道學習也能多多請教,受益頗多;還有他平日里確實是高床軟枕,動輒幾名奴仆伺候著甚少吃苦。
三人當中康旬出身農家自小吃苦慣了,平日里也做農活,身子硬朗得很;穆蘇出身尊貴自是不用如此,可人家出身武將世家,每日習上一個時辰的武,尋常人皆不是對手;算下來此舉于他來說才是最有益的,那里還有不答應的。
如此,三個少年郎的夜讀之行便開始了,柏江書院乙字班的院里日日可見十分亮堂的燭火,無論寒冬臘月還是炎炎夏日。
十余日后,月考結束;眾學子放下手中書卷、筆墨,紛紛出去看榜單;欄下圍了一圈學子,有人嘆氣,有人高興;康旬苦讀多日如愿以償取了乙字班第三名,拿了獎銀甚是高興,妥帖將其放好,一整日眉眼都是帶著笑意的。
此次月考穆蘇未得第一,只得了第二;第一被乙字班另一學子給得了,這學子早已身負秀才功名,乃是外鄉學子;今歲回鄉科考參加鄉試哪知途中遇險,好容易脫險回家卻舟車勞頓、途中受驚大病了一場鄉試未能考中。
休養好后又回書院,也是錯過了升班考試,這才同穆蘇他們一道在乙字班,此人如今年有二十,年歲不小,學識深厚卻時運不濟;得了第一也是應當如此。
得知成績之后穆蘇倒是并無任何表現,心下卻是有些在意的,夜里一人于書房端坐,靜下心來沉思。
自決定了要從科舉一途,他算得上是一路順遂,縣試、府試、院試皆名列前茅,得眾人稱贊。
此次倒還算是他第一次受挫,雖然心里清楚自己仍是第二,且第一名那位本就比他年長七八歲,如若不是種種緣由也不該與他碰上。
可穆蘇這心里終究還是有了道刻,科考場上可不論年歲,況且他人不知他自己還是心知肚明,他可并不是眾人所稱贊的那般十歲童生,十三歲的秀才。
前些時日他還心道江淮有些春風得意松懈了許多,如今細想他又何嘗不是
這幾年來科考的順遂讓他也有些忘乎所以,并不如之前那般小心謹慎,十分重視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倒也不算壞事;同江淮一樣,如此算是給他一個警醒,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還是要嚴陣以待才是。
蘇父的書房里,余伯輕聲走了進來行至蘇父身后回話“先生,小少爺書房燈還未熄。”
“阿玉心性與同齡人早慧許多,既然他自個已經有所察覺,定是能想通的。”蘇父緩緩放下手中的筆,看了眼穆蘇院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