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岱一把攔住了慶復,“你別急,阿哥自有主張。”
慶復想說阿哥才多大,能有什么主張
但到底顧忌胤禛皇子的身份,又有佟國綱的威脅在前,不敢在言語上造次,只能憋屈得閉嘴了。
不過,他嘴把雖然閉上了,心里卻不怎么服氣。胤禛又不是真小孩兒,又豈會看不出來
他輕笑了一聲,指著那匣子里的小人,“慶復舅舅,你不會真覺得有人天生就長得這么小吧”
真以為現實里有拇指姑娘呢
慶復到底年紀小,又是幼子,面對胤禛的敬畏也不多,當即就反問道“那你說,她又怎么解釋我可是仔細看了,這可是個實打實的活人。”
在沒有見到的時候,他還懷疑所謂的小人是機關做的。但見到之后就明白了,絕對不可能是機關,誰家的機關也不可能連溫度都這么逼真。
胤禛又問“那你就不覺得詭異”
“是挺詭異的。”慶復皺起了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轉頭問夸岱,“夸岱哥,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夸岱白了他一眼,“早讓你聽阿哥安排了,就你話多”
被堂哥訓了一頓,慶復灰頭土臉,又覺得不服氣,“阿哥比我們還小呢,我們不知道的,他怎么能知道”
“你給我閉嘴吧”夸岱真恨不得給他兩巴掌。
阿瑪讓他們跟著四阿哥,是哄著人高興的,不是讓他們跟阿哥抬杠的。
他以前怎么就沒發現,這么弟弟嘴這么欠呢
慶復很委屈,但慶復不敢反駁。他眼巴巴地瞅著胤禛,從內而外地透出一股“求撫摸,求安慰”的氣息。
胤禛差一點就沒忍住蠢蠢欲動的手。
但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咳嗽了一聲說“我懷疑她本來是個正常人,是中了某種邪術,才會變成這樣的。”
匣子里的小姑娘大概已經習慣了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表情,根本就有想著遮掩,聽見“中了邪術”,她臉上立刻就露出了凄然哀婉的神色,似乎是哀嘆自己的命運。
胤禛憑著超高的視力將一切盡收眼底,一邊觀察小人的表情,一邊說“都說黑狗血能破除邪術,也不知道對她管不管用”
小人的神情激動了起來,眼中露出了期待胤禛了然看來,黑狗血是管用的。
他立刻吩咐夸岱,“夸岱舅舅,你別讓人知道,悄悄去找兩桶黑狗血來。”
“是。”夸岱二話不說,答應了就走。
“誒,我呢我干什么”慶復一看夸岱有差事,就把自己閃下了,登時就不樂意了。
作為一個熊孩子,胤禛太知道怎么對付熊孩子了。
他用力拍了拍慶復的肩膀,一臉鄭重地說“慶復舅舅,等夸岱舅舅弄來黑狗血之后,我這里還有一件大事要交給你”
一聽有大事,慶復的眼睛立刻就亮了,連忙追問道”大事什么大事”
胤禛神秘一笑,說“既然是大事,自然不能提前說,不然容易走漏風聲。慶復舅舅,想要成就大事,就得耐得住性子。”
“那那好吧。”慶復雖然好奇得抓心撓肺,但一想到自己也是要做大事的人了,還是在外甥面前,不能再不穩重了,就努力忍住了好奇,等著夸岱把黑狗血弄過來。
今日佟家設宴,賓客眾多,但凡是得臉一點的奴才,都跑到前邊去伺候了。
也幸好如此,剩下看門守戶的那些,平常在主子面前都不得臉。夸岱拿了一塊銀子叫他們去買兩只毛色純凈的大黑狗時,他們一心想巴結小主子,更不敢像那些得臉的奴才一樣拿大,對主子勸東勸西的。
那一塊小元寶是五兩的錠子,幾個家人從角門出去之后,很快就牽了三只大黑狗回來。夸岱親自驗看了,見一根雜毛都沒有,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你們干得很好。”
得了他一句夸贊,那幾個家人更是喜得無可無不可,趁機說了自己的名字,好在小主子面前落下個印象。
而夸岱是佟國綱家里除了庶子法海之外,最是圓滑心眼多的,他特意把幾個人的名字在嘴里念了一遍,就隨意地點了點頭,說“爺還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們辦,若是辦得好了,爺便在四阿哥面前給你們討賞。”
幾個家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得晃人。
其實阿哥賞不賞他們,對他們倒沒什么大干系。讓他們激動的是夸岱特意念了他們的名字,他們被小主子記住了。
皇子雖然尊貴,但多久才來一次還是在小主子這里掛了號好處多。
俗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嘛。
“三爺您說,小的們赴湯蹈火,再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