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維護的法保還迷迷糊糊不明所以,趙公明卻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他不由哼的一聲,心頭妒意陡生,板著臉對那童子道“好了,肉身已經有了,你且附上去,替我這徒兒解了那陣法。”
“是,老爺。”那童子應了一聲,雙手抱在胸前掐了個訣。
下一刻,粉雕玉琢的童子便化成了一尊泥塑,只見一道青光從童子泥塑的眉心飛出,直直撞入法保的天靈。
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法保神情呆滯,渾身抽搐不止,好半天才猛地打了個哆嗦,神情舉止都恢復如常了。
不,也不能說是恢復如常,因為法保從來沒有過這樣端正又溫雅的神情。
“這就是成功了”胤禛頭一次看見請神上身的事,不由十分新奇,圍著法保的身體左右轉了兩圈。
但除卻神情姿態不同以往,法保還是法保,身體上自然沒有什么變化。
“老爺。”童子操縱著法保的身體,對趙公明行了個道家的稽首禮,又轉身朝胤禛一拜,喊了一聲,“師兄。”
胤禛連忙還禮,“要勞煩師弟跟我走一趟了。”
那童子道“師兄盡管吩咐,弟子不敢不從。”
雖然胤禛與他以師兄弟相稱,但那童子畢竟不是趙公明的親傳弟子,見了真正的門人都要矮一輩,因而對著胤禛也自稱弟子。
胤禛便領著他與趙公明辭別,“師傅,弟子便先行告退了。”
“行了,去吧。”趙公明道,“莫要墮了本座的威名。”
從財神廟里出來,那附身法保的童子只沖他吹了一口氣,胤禛便覺頭腦有些昏沉。等他頭腦清明的時候,人已經在自己租住的院子里了。
“四爺,你怎么突然回來了”養傷順便坐鎮后方的揆敘只是一眨眼,就見自家主子突然出現,不免有些驚異,急忙起身扶住了沒站穩的胤禛。
胤禛回過神來,打量了四周一眼,看見熟悉的環境,登時便急了,一邊掙扎著起身,一邊催促道“走,快到蔡家去。”
“誒,誒,到底怎么了”揆敘急忙拉住了他,安撫的順了順他的后背,聲音溫和中透出一股鎮定人心的力量,“四爺,究竟有什么事,您先跟門下說說,門下也好跟您出出主意。”
被他這么一打岔,胤禛也回過神來,腦子一下子就冷靜了。
是了,那童子既然是在趙公明座下修行的,定然不敢違背趙公明的意愿。
既然他把自己先送了回來,那就說明這件事要么根本就不需要他,要么就是他跟去了反而會讓對方束手束腳。
想明白了這一層,他自然不會再著急了。
反手拍了拍揆敘的手背,胤禛笑道“沒事,方才是我一時情急,魔怔了。現在咱們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這里等消息即可。”
對于他的判斷,揆敘一向是很信服的。既然他這樣說了,揆敘也就點了點頭,轉頭示意額爾登,“給四爺獻茶。”
為了蔡家的事不出差錯,阿克頓等人早早就被胤禛派了出去,分別在蔡家前后門處守著。
至于額爾登,他腦子雖然聰明,卻沒有急智,偏偏阿克敦卻十分倚重他。
未免因著他耽誤正事,揆敘干脆向胤禛提議,把也留了下來,和自己一起坐鎮后方。
在胤禛沒回來之前,揆敘等的無聊就拉著額爾登說話。
然后他就發現,額爾登雖然沒有急智,但思慮卻十分周全。只要能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就能把事情安排得事無巨細。
可以說他之所以反應慢,不是因為他腦子轉得慢,而是他習慣于在一開始,就把一件事所有的發展可能都想清楚。
等到事情真正來臨的時候,他早已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只要對方出的招數不是太離譜,他都能很快應對。
不過,他的見識局限于從前的生活環境,未免淺顯了些,所謂的思慮周全,和真正見過大場面的人相比,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但這樣的人才也十分難得了,揆敘心思數轉,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在胤禛面前舉薦他。
他的猶豫之處既不是怕額爾登取代他,也不是怕胤禛不能任人唯賢。而是以胤禛如今的狀況,縱然有再好的人才,他也不可能全部留在身邊。
如今胤禛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法保,又有了一個揆敘,這兩個的出生都是重量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