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叫聲后,列夫托爾立刻沖進巷子里,西法則往旁邊一個不顯眼的位置走了過去,然后通過共享感官,看到一個穿著陳舊衣裙的女人坐倒在地,驚恐地看著前面一間房屋。
列夫托爾推開半掩的門,于是西法看到,這是單間的房屋,屋子里頭光線昏暗,左側的桌子上一盞煤氣燈倒在桌上,金屬柵格和燈罩上都濺有鮮血。
屋子角落里擺著一個籮筐,里面堆放著一些木柴,旁邊是一個破破爛爛的櫥柜,可以用來放衣物,也可以用來放餐具。
屋子的最內側擺著一張兩層的高低床,就在下面那張床上,有個女人緊緊地抱著一個和卡蓮娜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她們臥倒在床上,她們身上還披著一條爛出了洞的被子。
被子,床上,墻壁上到處都是血。
看樣子那個女人想要保護自己的女兒,但還是沒有成功,母女倆都慘死在了床上。
就在床邊,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他手上握著一把用來劈砍木材的短斧,斧頭上非但有血,而且還沾著血屑。
那個男人正看著床上的死者,發出笑聲“呵呵呵呵”
這個頭發凌亂臉上沾血的男人突然轉過頭,瞳孔收縮,肌肉抽搐,嘴角上揚,露出八顆牙齒“死了,死了”
“所有人都得死,包括我自己,呵呵呵呵”
笑著笑著,他突然倒轉斧鋒,猛地一揮,讓斧頭劈進自己的腦袋里,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片刻之后,警察來了,他們將屋子里三名死者一一運出了房間,旁邊的鄰居議論紛紛。
“他們一家原本過得還算不錯,西蒙在木場工作,他的太太給人漿洗衣服,每天可以賺到十幾個便士。”
“等他女兒再大點,就能多賺一些,他們在計劃存錢,希望明年可以搬到美人魚路那邊,換一個環境更好,更寬敞的屋子。”
“是啊,我也聽西蒙太太提起過,但上個月男爵的木場停辦了,西蒙和幾個伐木工都被解雇,之后他一直找不到工作。”
“沒有工作是很要命的,他們那點積蓄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哪怕西蒙幫太太一起漿洗衣服,也維持不了生活。”
“西蒙大概是因為這樣才堅持不住,才瘋了吧,哎,最可憐是他的女兒”
鄰居們在議論了一陣子后就散了,畢竟他們還得趕緊回去睡覺,不睡覺明天就沒有精力干活,那或許賺的錢就沒有平時多,生活就會出現波折。
而他們的生活經不起波折,西蒙一家就是例子
就在散去的人群里,借由列夫托尼的視線,西法發現有人遠遠地注視著這里,那是個男人,頭發很亂,彎著腰,鬼鬼祟祟。
雖然那個人很快轉過身,消失在陰暗的小巷里。但西法還是認出他,那是羅德尼,那個被孩子們譏笑的膽小鬼。
翌日。
西法打開了窗戶,讓泛著寒意的風吹進屋子,讓屋內的空氣得以流動。他把一副隨意從家里找來的油畫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打開懷表,對表蓋照片里的女子道“克里斯蒂,寄生到油畫里。”
照片里的女子拎起裙擺,向西法微微行禮,接著身影凸起照片,化成一片虛影躍進了油畫中。
油畫里當即多出了一道人影。
克里斯蒂夫人。
西法拉了張椅子坐下,隨口問道“列夫托爾的回憶里,找到黎明騎士的魔藥配方了嗎”
油畫中的克里斯蒂搖搖頭,一些色塊躍動起來,在她頭頂上組成一個個單詞這個大個子是直接服用魔藥晉升的。
“直接服用魔藥晉升,嗯,很符合軍隊的作風,軍部總不可能給你一張配方讓你自己去搜集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