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奶,信旻哥的姥爺姥娘和大舅來了。我三嬸也回來了。”
幫著揉好面的吉誠,洗了洗手迎了出來“黃三叔來得正好,中午吃餃子。”
“客氣了。”戴著瓜皮帽,留著短須的花白發老漢,領著個笑臉老婦進了院子,身后跟著位吊梢眉中年男子。黃氏垂首,小步走在最后。
在廚房忙活的朱氏、洪氏相視一笑,出來招呼了一聲,又回去忙了。
黃老娘轉頭見閨女還杵那不動,氣不打一處來,開嘴斥道“沒見你大嫂、二嫂忙著,還不去搭把手”被婆家送回去,一待快一月,不見人來接。黃家的臉都被丟盡了。
家里大孫女說的好好的親事,就差換庚帖了,也黃了。老大媳婦昨日哭鬧了一通,帶著閨女回娘家了。她這頭把人送回吉家,還得跟當家的轉道去潦河上村接人。
黃氏不動,紅腫的雙目看向她爹。
黃老爹心里在罵,臉上卻堆著笑問吉誠“你爹呢,我們老兄弟很久沒聚一塊喝酒了。今日得空,我特地上門來找酒喝。”
“我這可沒好酒。”吉忠明掀簾走出正屋,身后跟著面色不佳的吉孟氏。
見著人,黃老爹趕緊上前,一臉慚愧“親家,對不住啊。我這孽障叫你二老操心了。”說著又瞧向沒好臉的親家母,“我給你們賠不是。”快冬至了,出了門的閨女總不能留在家里過節。
這時黃氏上前,跪到地上“爹娘,我知道錯了,”磕下頭去,“求爹娘原諒我這一回。”
吉孟氏瞅了一眼老頭子,上前半步“親家二老在這呢,也不是我有意為難。娶女過日,誰家愿意雞飛狗跳,誰家不想歡歡喜喜”
“是是,”黃老娘這一月也沒少受兒媳婦罪。
“我不知道她在閨中時,是不是也整日眉頭皺得跟喝了兩斤黃連湯似的反正自嫁到吉家,我就沒見她怎么開顏過。這是嫌吉家日子不好過”吉孟氏沒給留臉面“要不是看三孩子面上,我早讓老三休了她了。”
“不能夠不能夠,”黃老娘急忙上去給吉孟氏順氣“是我沒教好,我的錯。老姐姐再信她一回。以后她若還敢作死,您叫人到鎮上知會我一聲,我自帶笤帚上門收拾她。老姐姐別跟她氣,不值當不值當”
黃氏緊抿著唇,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滴,十指緊摳著地。廚房里,灰頭垢面的吉欣然想出去看看,但她這樣子
“好好撿你的豆子,大人的事少管。”洪氏搟著面皮,心里警醒。以后欣欣大些,她可得盯緊點,萬不能學了黃氏母女。
黃氏被送回來后,消停了,日日晨昏定省,不敢再凝眉。冬至前天,吉彥歸家,她也不敢提之前事。倒是吉忠明叫了吉彥去,將事講明。這吉彥才從正屋出來,又被他娘喊住。
“你過來。”
“娘,”頭戴四方巾的吉彥,有心想說兩句好話替黃氏賠不是。只話還沒出口,就見他大哥領著信耘扛著兩大麻袋走來。嘭嘭兩聲,將麻袋丟到他腳尖前。
吉孟氏指著麻袋“里面裝的是落花生,你這兩天給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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