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邊盈反應過來,對方壓根就不是沖著拿他們當人質來的,是取他們二人腰牌的,帶著人質跑不遠,但有腰牌在,他可以在腰牌失竊傳到各處前做很多事情,比如逃出燕韓。
曲邊盈懊惱,她大意了。
“別讓我再看到他”曲邊盈握緊佩刀。
陳修遠笑道,“放心,他也不想再看到你。”
陳修遠的手臂終于包扎完,上下活動了下,仿佛還行,這才道,“曲將軍,就此別過吧。”
他要還去東城。
東城是燕韓與蒼月的邊城,許驕從蒼月至燕韓,他需至東城迎候。
“你自己多小心。”曲邊盈看了看他。
陳修遠笑,“放心,曲將軍不在,我怕是也不會受傷。”
曲邊盈心中的歉意忽得煙消云散,也躍身上馬,“我去陛下跟前復命了。”
陳修遠點頭,“曲將軍保重。”
曲邊盈打馬而去,英姿颯爽,身后是連串的紫衣輕騎。
陳修遠身邊便只剩了敬平王府的侍衛,侍衛上前,“王爺沒事吧。”
陳修遠輕聲道,“別同劉叔說,怕他擔心。”
侍衛應是。
只是他手臂受傷,握不了韁繩,也不能騎馬了,“去尋輛馬車來,去東城,路上要快些了。”
“是。”侍衛拱手。
陳修遠看了看手臂上包扎的傷口,又想起方才看到匕首割破曲邊盈頸邊的時候,還心有余悸,又重重皺了皺眉頭,“不管這人是誰,一定不好對付。”
稍許,侍衛尋了馬車回來。
陳修遠撩起簾櫳上了馬車,心中嘆道,送走一個,又要來一個。
陳翎真是沒給他安排一個好差事。
馬車上,陳翎接連噴嚏兩聲不止。
沈辭脫了外袍給她披上,陳翎原本靠在馬車一角小寐,眼下微微睜眼,他的外袍還帶著體溫。
沈辭看她,“睡會兒吧,阿念同方嬤嬤一處,我在這里陪你,還有一個時辰就到落腳地了。”
陳翎輕嗯一聲,沒什么精神,又咳嗽了兩聲。
出來一日,便咳嗽了一日。
沈辭伸手撫上她額頭,她輕聲道,“沒事,應當是被老師傳染風寒了,過兩日就好。”
沈辭看她,“阿翎,額頭有些燙。”
陳翎這才睜眼,沈辭問道,“是不是覺得冷”
陳翎迷迷糊糊點頭,她是穿的夠多了,又披了他的外袍,原來是發熱,難怪了
“鐘云隨駕,稍后讓他看看。他是傅叔的學生,保靠。”她腦海中昏呼呼的,卻也還記得。
鐘云是太醫,她身邊的太醫只能是保靠的人。
沈辭伸手攬緊她,“嗯,睡會兒吧,這樣還冷嗎”
她輕聲,“要好些。”
他伸手,抱她靠在懷中,“這樣呢”
他說話聲仿佛都在她頭頂,她也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她輕嗯一聲。
他仿佛是第一次這么安靜,溫和抱著她,她也是第一次這么安靜靠在他懷中,馬車滾滾向前,沈辭覺得她身上比早前更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