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嗯”一聲。
他沉聲道,“等從立城回來,我們成親吧就你我二人也好,沒有旁人也好,不管怎么都好陳翎,我要娶你。”
他說完,其實掌心都緊張得攥緊。
但懷中的人沒有應聲。
他低頭看她時,只聽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她已經靠在他懷中睡了
沈辭垂眸,沒聽見,也好。
許驕在上馬車前就有些醉意,她平日里基本不怎么沾酒,今日宮宴,怎么都要喝些。
鴻臚寺官員已經替她擋了多半,剩下的,是不得不喝的。
“長平,你先讓人備解酒湯。”許驕囑咐一聲。
齊長平應好。
馬車行至驛館處,陳修遠出于禮貌,要送她回驛館苑中。
“送至這里吧,多謝了。”許驕眼底都有些紅了,轉身時,腳下踉蹌,陳修遠伸手扶了一把。
許驕回頭,“沒留意。”
陳修遠皺了皺眉頭,輕聲道,“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們元帝到底生得什么心思。”
“抱抱龍能有什么心思”許驕有些暈,“海晏河清,國泰民安”
陳修遠微怔。
“相爺。”身后的聲音傳來,許驕看了一眼身后的侍衛,“陸深你怎么來了”
陸深目光落在陳修遠扶許驕的手上,陳修遠不得不松開,陸深道,“陛下擔心相爺,讓我同相爺一道。”
“哦。”許驕應道,“那我去睡了,有些暈。”
陸深目送許驕入內,又朝陳修遠拱手,“敬平王。”
陳修遠看他,悠悠笑道,“早前沒見過,你是”
陸深應道,“陛下身邊暗衛,陸深。”
陳修遠緩緩斂了笑意。
翌日醒來,許驕還有些頭疼,她是不怎么能沾酒,但昨晚的宮宴不得不沾。等洗漱完換了身衣服出屋,恍然見到陸深在苑中。
昨晚見過陸深的事情已經全然忘了,許驕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但掐了掐自己的臉,很快反應過來,“真是你啊”
陸深拱手,“陛下有話捎帶給相爺。”
入了屋中,一面陸深將書信遞于許驕,一面道,“陛下讓相爺盡快回京,陛下早前讓相爺同桓帝談的濱江八城之事,陛下已經和蒼月東宮在談了。明年蒼月東宮自燕韓折返后,會親至南順與陛下碰面。所以,陛下的意思,相爺同桓帝談完手上的事,就盡早回京,勿在燕韓逗留。”
許驕拆信,的確見是元帝字跡。
她原本要在燕韓同陳翎談的事情,因為柏靳的出使全盤改變了,但鄰近諸國之間的關系原本也是如此,瞬息萬變,牽一發而動全身。
天子讓她盡快動身,是想讓她二月前回南順,許驕問起,“是國中有什么事嗎”
陸深看了看她,“陛下說,相爺若是問起,就同相爺說,他不習慣相爺出遠門。”
許驕“”
燕韓京中禁軍有四萬余人,分布在東西兩大營。
東西大營各司其職,其中東大營負責京城的戍防,人數較多;西大營負責宮中戍防和巡查,人數相對更少。
自晨間起,沈辭就開始巡視東大營。
雖然禁軍將領多為世家子弟擔任,但是禁軍多是挑選出來的精兵強將,沈辭特意挑了晨練的時候在,禁軍的狀態,沈辭一眼就能看出。
東西大營分別有禁軍中的左右前衛副使率領。
早前的左前衛副使是石懷遠,負責東大營禁軍;右前衛副使是趙倫持,負責西大營禁軍。
石懷遠調任紫衣衛后,有新的禁軍將領頂上,便是這次同沈辭一道巡查的戴景杰。
從晨練起,到申時這段時間,沈辭心中已經基本對東大營的禁軍有了數。
晌午時,有禁軍將領拿紫衣衛和禁軍的沖突之事來尋沈辭,近來紫衣衛和禁軍在京中數次沖突,禁軍將領都等著看沈辭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