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兮打了個寒顫,嘴唇翕動著,沒有再開口說話。
易秉松面向宋思寧,深深鞠了個躬“宋政委,是我失察,竟不知道妻子是這樣的人。累你失去親人,是我的錯。我認打認罰,您只管開口。”
他只談自己認打認罰,半句都不提及喬婉兮,顯然已經把她當成一個死人。
宋思寧冷笑道“枕邊四十年,易家家主竟然不知道妻子是個親份子,這若是放在過去”
易秉松面色蒼白,眼露悲傷,看向易和裕“你祖母害死你母親,又想害死你,死不足惜。以前是我錯了,為了表面上的一團和氣,拼命掩蓋矛盾。”
他再轉過臉,對宋思寧保證“我會全力追查慧心的下落,也會向老領導主動請罪,抱歉”
宋思寧面色稍微和緩了一些。
喬婉兮自知今日必死,哆嗦著抬起雙手,重新盤好發髻。待得妝容整理清爽,這才看向易秉松“我雖得你庇護,一世安康,卻從來都不覺得快活。如果能夠時光重來,我真希望永遠留在國的女子學校,不曾與你相識、相知、相愛”
人都說,道不同不相與謀。
宋思寧不為所動,冷冷道“冥頑不靈既然這么鄙視勞苦大眾,那就好好地接受勞動改造吧。”
他轉頭對易秉松說“新中國以法治國,可不是舊社會搞什么宗族私刑。二十年前喬婉兮害死我妹妹,現在又意圖謀害林滿慧同學,犯下滔天罪行。我要求,把喬婉兮繩之以法,依法處置”
易秉松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
他是易家家主,對于妻子謀害親人一事,家丑不可外揚,以死謝罪,平息宋梅寧、易和裕的心中怒火,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把喬婉兮送進監獄,接受法院審判他真沒有想過。
喬婉兮瞬間慌亂起來“不不不,我死也要死在碧海閣。做錯了事,我死,我死還不行嗎”
穿著囚服、接受人民的制裁、當眾懺悔自己的罪行這對向來講體面、重儀態的喬婉兮而言,比死了還難受。海閣里,接受著人民的統治有錢不敢花、有富不敢露,藝術、繪畫、音樂那都是封建糟粕我還得裝作親民的模樣,贊美勞動、歌頌工農兵”
話音剛落,易秉松已經霍地站起,抬手一個巴掌,狠狠抽打在她臉上。
“你真是瘋了”
這一巴掌下手一點沒有留情,打得喬婉兮面頰紅腫、頭發散亂。她抬頭與易秉松對視,兩人似乎平生第一次看清楚對方。
“沒有祖國在背后支撐,你哪來的自由與底氣偌大的財富,只要國政府一句話就能化為泡影。還想聽歌、跳舞、談藝術人生做夢”
喬婉兮還想再說什么,卻被易秉松的目光嚇住“如果想死得體面點,那就給我閉嘴。”
喬婉兮打了個寒顫,嘴唇翕動著,沒有再開口說話。
易秉松面向宋思寧,深深鞠了個躬“宋政委,是我失察,竟不知道妻子是這樣的人。累你失去親人,是我的錯。我認打認罰,您只管開口。”
他只談自己認打認罰,半句都不提及喬婉兮,顯然已經把她當成一個死人。
宋思寧冷笑道“枕邊四十年,易家家主竟然不知道妻子是個親份子,這若是放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