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筆動遷費到了,有人買了房,有人買了車,有人去買金首飾。
不過這個倒是有多有少了,像是黎舒欣他們家就算是多的,他們家是正式簽字了的,各項費用都在一筆筆的打進來。村里也有不少人沒有簽字,那自然錢就少了。
不過不管是什么情況,占用他們耕地和地上果樹糧食這部分倒是都拿到了。動遷辦根本沒有給村里人搶栽的機會,這一部分只是統計不需要商量,所以做的特別的快。
這個時候黎舒欣他們家也拿到了動遷以來最大的一筆錢,就是海參養殖圈的補助,這一部分,他們家實實在在的包賠了兩千萬。這在他們村來說也算是大戶了,只有零星幾乎比他家多,誰讓他們家有海參圈呢,除了承包養殖圈的補償,海參補償是格外算的。一拿到錢,動遷辦就安排人進行填埋。
倒不是動遷辦多么的好心怕出事兒,基本上不管是果樹還是養殖圈,從收到錢那一刻,他們都會立刻處理,以免拿了錢又發生什么反復。據說以前就發生過養殖戶拿了錢不讓填埋的情況,雖說與法不合。
但是死纏爛打總歸是很麻煩的,所以現在都做的很快。
不過這也正合了邵凌和黎舒欣的心思,他們夫妻兩個就怕有人在跑去海參圈做文章,現在填埋好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不過這筆錢拿到手,邵凌和黎舒欣倒是睡不著了。
大晚上的,夫妻兩個坐在院子里,一個抽煙,一個對著煙圈兒看月亮。
黎舒欣也點燃了一根煙,不過卻不會抽,雖然不抽煙,但是她手里夾著煙,任由它冒煙兒。仰著頭看著星空。今晚沒有什么星星,月亮彎彎的,隱隱約約。
邵凌吐著煙圈,說“你說我這錢到手了,怎么一點也不激動呢”
黎舒欣晃了晃手里的煙,感覺到一股子煙氣,笑了一下,說“你還想怎么激動光膀子出去跑一圈兒”
邵凌“我是那么沒見識的人”
他的煙抽完了,捻滅了,把黎舒欣手上的煙接過去,說“我是這么想的,咱們這筆錢也到了。我現在也沒事兒干了,總歸不能像個老大爺一樣拎張報紙吃一上午早茶然后吹一下午牛逼吧我打算做點什么。這筆錢我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存到你的名下,做咱家的基礎,另外一部分存在我的名下。我找找門路,看看投資干點什么。你覺得呢”
黎舒欣沒回應,好半響,她抬頭說“我不想一直做家庭主婦。”說完了,回頭看邵凌,見他驚訝的看她,黎舒欣抿抿嘴“我知道,其實這些都是你的”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我的不就是你的再說我們是夫妻,什么你的我的是我們的。”邵凌說完,攬住黎舒欣的肩膀,兩個人靠在一起。
他說“你也別覺得動遷的都是我家的房子就都是我的,我自己都不這么想,沒有你的支持,我的海參圈也干不起來。再說了,不是為了生寶寶,你還上班呢。”
這要是說起這個,黎舒欣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說“就算不生寶寶,我現在也失業了。”
黎舒欣初中的時候讀書普普通通,不算特別好,但是也不差了,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倒是考上了一個中專。可是他家的情況早就有“家規”了,初中畢業,她爸媽就不會管她。當時她是不想念書了的,還是她大姐黎淑萍堅持,給她出了學費。別看才幾年的事兒,但是她畢業那年,中專還是包分配的。
所以這個學,黎淑萍是一定要讓她上的。
畢業后,黎舒欣憑借優越的外貌被分配到了傳呼臺,要知道,那個時候正是傳呼臺十分蓬勃發展的時候。傳呼臺小姐也是十分體面的工作,收入更是不低了。
倒是邵凌沒有分配到什么好地方,掙的錢還不如他之前倒騰的“破爛兒”多,他索性就辭職不干,重操舊業了。用第一桶金加上黎舒欣攢的工資又搞起了海參圈。
他們兩個算是結婚很早的,幾乎是剛夠年紀就結婚了,一來是黎舒欣的父母那邊攆人,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邵凌的爺奶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他們也想看著最得意的孫子結婚。當時正是二人感情濃時,倒是沒管那么許多,直接就登記結婚了。
后來結婚沒多久黎舒欣就懷孕,月份大了黎舒欣身體素質跟不上,這才辭職。
滿打滿算,她在傳呼臺工作了兩年多不到三年。
不過傳呼機臺真是一個急速擴張輝煌又急速蕭條的行業,黎舒欣辭職也不到兩年,手機就搶占市場,尋呼機臺現在銳減的沒幾家了。
說起這個,黎舒欣好奇“不知道我工作那家還在不在。”
邵凌“你工作那家不在了。咱們全市就只剩那一家了,不過估計也堅持不到幾天了。”
黎舒欣笑了“那不生孩子,我也面臨失業了啊。”
邵凌感慨“這些年變化也快,咱們畢業的時候還分配呢。現在誰管你啊。”
兩人感慨了兩句,邵凌攬著黎舒欣的手緊了緊,說“把我們的錢分三份吧,一份直接長期大額存單,這部分給兒子做保障。另外的錢,我們一人一半兒,各做各的。想做點什么小買賣就做,不想做就攢著,你看怎么樣”
黎舒欣有幾分驚訝的看向邵凌,凝視,深度凝視。
邵凌得意了,說“我知道你不想跟我一起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