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下課鈴打響之時,距離早上報警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連帶著墜樓的學生,或者說玩家的名字插著翅膀飛遍了整個學校,連校門外都蹲滿了各路媒體,就等著大門一開上前采訪離校的學生。
吳千川作為唯一成員均為玩家的寢室一員,不過兩天的功夫,三個室友便先后慘死,整個人抖了一個上午,課本都快被抓爛了。
一直挨到最后一撥學生走光,外面易笙笙正好陪著那位課間被字典砸倒的女生回來。
薛橙玉額角整片都腫了起來,上面多了塊巴掌大的膏藥貼,沖吳千川喊道“回神了。”
吳千川還沒從想起的昨晚那片刻噪聲中回神,滿心都是自己曾經和死亡的鬼怪擦肩而過的惶然,視線都發直。
因為之前摔倒時桌角差點擦著眼睛,薛橙玉現在脾氣大得很,眼尾都冒著戾氣“你昨天聽到什么了”
吳千川嘴唇哆嗦,昨晚半夢半醒間聽到的那些嘈雜充斥了腦海一個上午,足夠把他的精神推到高危線。
教室里還有人沒走,準確來說是還有玩家沒走,這場游戲還幸存的玩家都留在教室里。薛橙玉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其他人自然也聽得見“你們寢室的可真是天選之子,天天都有人中獎,下一個怎么也該到你了吧”
吳千川“不”
“肯定是你。”薛橙玉冷笑,“只有你。”
“只剩下你了。”
眼前的男人臉色慘白得徹底。
膽小鬼。
薛橙玉心底嗤笑一聲“你昨天到底聽到過些什么”
吳千川終于磕巴著說起昨天半夜有人起夜的動靜。
女生寢室里那個死者前一晚干的事和那個抱臂的基本差不離,這一點是薛橙玉昨天問起今早墜樓的柳亦培得知的。至于有異的地方,除了最明顯的死亡方式,大概就是神域系統對玩家尸體的態度被掐死的玩家尸體早就被系統抹得沒影了,而今早墜樓的那個男人卻是實實在在上了新聞,熱度正飆升得厲害。
肯定有哪里不一樣。
否則憑什么一個被掐死,一個卻是摔死。
憑什么那間寢室就那么倒霉接連死了三個人。
薛橙玉反反復復地盤問,最終卻只得來這么些沒營養的信息,不耐煩地皺眉,身旁卻傳來聲音“你這樣問不出結果的。”
她撩起眼皮“你行你來。”
商夏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你們誰還記得,這場游戲有兩個任務”
吳千川一臉丟魂似的表情。
易笙笙看了室友一眼,略微茫然。
只有薛橙玉沉了臉色,目光銳利如刀。
這些內容早在蘇靈鵲和岑別西兩人的關系被捋出來后便聽師瑜說過一遍了,林成渙聽著,下意識低頭看了眼。
師瑜不知什么時候拿了張白紙,正安安靜靜地畫畫。
高中生能用上鉛筆的時候基本只有考試填涂答題卡,筆芯都是矩形,正常寫字太不方便。他便用了中性筆,落筆無悔的情況下也難為他還能畫得流暢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