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難道你真想收那個人當干兒子”
他這話語里帶著些不可思議,大有一種要好好和人說道說道的意思。
藺綏繼續逗他“我想或者不想,又和你有什么干系。”
“是
了,想來和我也沒關系,”燕秦語氣有些生硬,他轉身道,“我又何必操這份心。”
大有一副回到書房不再和藺綏說話的架勢,藺綏看著他往回走。
燕秦走了兩步也沒聽見藺綏叫住他的聲音,身后一點動響也沒有,好似沒有人在那里。
燕秦心里有些沒由來的悲憤,寥落地往前走了幾步,而后轉身佯裝去撿地上的珠子,借機抬頭。
月下的美人還在那兒,正饒有興味地看著他。
燕秦慢吞吞道“這些珠子我會撿好還給你,以免明日嚇壞了來收拾的下人。”
他給自己的行為找補,彎著腰一顆顆撿珠子,心里卻有些羞窘,只覺得自己這模樣定是惹人發笑了。
“你明日再撿吧,記得接好我,若是我摔著碰著了,你這雙手以后恐怕就畫不了畫了。”
錦衣青年漫不經心地說出威脅的話語,燕秦看著他躍下,眼眸瞬間放大,想也不想就立刻伸手將人抱個滿懷,生怕人摔著了。
隨著他的手掌張開,剛剛那些被他撿起來的珠子又重新散落在了地面上,散發著幽幽的光。
燕秦剛想說什么,就被一根手指點住了唇。
“時候不早了,便別說多余的話了。”
“一會兒你輕些,明日我還要上早朝。”
青年的兩句話,便讓年少的郎君丟了魂。
燕秦想水官或許真替他解了厄,這幾日的沉悶驟然消失,徒留歡喜。
前些日子少年郎才嘗到人間至歡,偏偏是淺嘗輒止,食髓知味后就再沒了機會。
書房內一向愛惜書本的燕二郎此刻顧不上好好收拾了,他急忙地將東西全部放在了一旁的書柜上,沒有精心整理。
青年散發站在這滿室書本中,恰如走出來的顏如玉。
書生握筆也持劍的手撫過青蝶,只惱這不是白天,惱這燈火不夠明亮,不足以讓他細細瞧清楚。
上次他太過于緊張之后又過于沉迷,因此并未觀察清楚。
若是用摻著金粉的墨來畫這只蝴蝶,定然極美。
書房里有筆墨紙硯,燕秦卻沒有用上,而是用自己的那根在上方擦過,當做是描畫。
藺綏是翻墻來,卻不是翻墻走的,燕秦開了小院里的門,門后邊停著軟轎。
燕秦站在門邊看著轎子離開,提著燈籠瞧了許久,直至巷子里沒了轎子的影,才收回了視線。
要不是這秋日風太冷,他都要以為那是自己一場旖旎的幻覺。
小院內夜明珠散亂,燕秦彎腰,一顆顆將它們收好了。
這回總不是因為人情,下次他便有借口去見藺綏了,便說是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