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李序肩頭的女鬼慢慢抬起了頭,直直看向池深,干涸皺縮的嘴唇裂開,露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
她張開嘴無聲地說著你、看、到、我、了。
“池深池深”
先前面試的男人喊了好幾聲,池深才猛然回神一般,看向男人,勉強鎮定下來,臉色慘白的笑道“你剛剛說什么”
李序奇怪的看著他“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你可以先做一段時間文案策劃看看,不行可以轉崗。”
“好的,我知道了,”池深雖然在看著他們,眼神卻有些散,似乎剛從驚懼中回神,“我明天就來。”
看著池深從面試房間離開,男人問道“他怎么了”
不知為何,李序突然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他呼出一口氣來,神情也有些擔憂“希望他能做得長久一些,我們現在也太缺人了。”
從樂道文化離開,池深并沒有急著回去白家老宅,他需要給別人一點機會。
許久沒有享受陽間生活,池深選擇了先去吃一頓飯,然后又找了個電影院看電影,這期間,他沒有和自己的影子說過一句話,季星沉也沒有主動出現。
一直磨蹭到晚上十點,池深才坐上了回去白家老宅的末班公交車。
公交到達,池深下車,他也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站臺的長凳上坐了下來,這個位于鄉下的公交站臺四下無人,空蕩蕩的,只有一盞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
就像是一個被趕出家門的旅人,池深低著頭頹廢的坐在站臺上,似乎在考慮今晚該去哪里過夜。
一個黑影慢慢靠近站臺,那是一個穿著碎花裙子的女人,她身上的皮膚干枯皺縮,沒有人能瘦成她那個樣子,除非她本來就不是人。
“找到你了。”碎花裙子說話的聲音仿佛砂紙在摩擦,她發聲極為困難,卻顯得十分高興。
池深的肩膀微微顫動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害怕到發抖,又自欺欺人的不敢抬頭。
她伸出手,干裂的手指掐向長凳上漂亮男人的脖頸,嘶啞漏風的笑聲回蕩在站臺上“你沒有地方去嗎跟我走吧,讓我我抽干你的血液,你就變得和我一樣冰冷,這樣你就不會再感到害怕。”
她的手突然停住了。
長凳上的漂亮男人揚起了頭,那臉上根本沒有一絲害怕的痕跡,他甚至在笑
他是忍笑忍得肩膀發顫
碎花裙直覺不對,立刻向后退了一步。
一只蒼白的手從漂亮男人的影子里伸出來,抓住了碎花裙的腳踝。
“知道我為什么不回家嗎”
池深歪頭看著碎花裙,笑容可掬“因為我怕你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