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崤知道蕭沐然的注意力都在黎容身上,所以他自顧自的剝了個橘子,掰了一半,本想直接塞進黎容嘴里,但一想到他們還在裝朋友,所以方向一拐,遞到了黎容手上。
“嘗嘗。”
黎容看著掌心的橘子瓣,和岑崤對視一眼,然后兩人各自心照不宣的移開眼神。
黎容將橘子喂進口中,慢慢咀嚼。
其實他覺得這種克制反而容易讓人生疑,好朋友之間應該是很隨性的,而不是每個動作都要考慮是不是合適的尺度。
但他們的關系實在是太親密了,已經忘了作為朋友該怎么相處。
小勿臥在地毯上,狐疑的看看岑崤,再看看黎容。
作為一只貓,它也敏感的察覺到了兩個人的古怪,但它除了抖抖耳朵,嗷嗚嗷嗚叫兩聲外,也做不了什么。
蕭沐然渾然不覺。
她絕大部分時間心情都很低落,平時入睡都要靠褪黑素,今天黎容來,她總算打起了精神。
寒暄過后,就該談些正事。
蕭沐然“我知道你和岑崤在一起做事,為你父母洗刷冤屈,你能很快振作起來,還有抗爭的勇氣,我想你父母一定很欣慰。我沒什么本事,始終為你們擔心,但如果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一定不遺余力。”
“倒真有一件事想要蕭老師幫忙。”黎容眼瞼顫了一下,放下茶杯。
他今天來,其實也是想趁著蕭沐然開心,提一下始終藏在心里的疑惑。
“什么事,你盡管說。”蕭沐然認真道。
黎容“岑崤說他外公知道紅娑研究院院長朱焱的舊事,但卻不愿意說,其實我不太清楚朱焱和我父母的事有沒有關系,但紅娑研究院始終沒有出面,我有些耿耿于懷,想多了解一下這個人。”
岑崤努力了,軟磨硬泡過了,但無論如何,蕭父都不愿意開口。
這個年紀的人,自持身份,又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愿意在背后嚼舌根。
蕭沐然皺眉“我爸爸不愿意說岑崤你問過了嗎”
岑崤點頭“當然。”
蕭沐然太了解自己父母的脾氣了,這兩個人對自己的處事原則堅信不疑,并且經常將自己的觀念加注在別人身上。
別人礙于面子或礙于他們的地位不好反駁,反倒讓他們更加認可自己的原則。
蕭沐然是個溫順的人,被規訓的只知道逆來順受,不習慣反抗。
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父母的軟肋。
蕭沐然“這件事我來問,你放心吧,問到了我會盡快告訴你,只要是有可能對事情有幫助的,我都會努力。”
為了黎清立,她也得試試。
紅娑研究院對這場絞殺噤若寒蟬,其中必有內幕。
她不是沒懷疑過,只不過,她以為當時嫌疑更大的是藍樞聯合商會,是岑擎。
黎容會心一笑,甜甜道“謝謝蕭老師,怪不得岑崤一直跟我說,你的心很軟。”
“這這不算什么。”蕭沐然受寵若驚,說話都有些磕絆。
岑崤勾唇,意味深長的看著黎容。
他就知道,黎容過來一趟,目的不會那么簡單。
不過他居然沒看出來,黎容是覺得他根本問不出來,這才來跟蕭沐然提。
岑崤覺得自己受到了點挑戰,又覺得黎容這點小心思實在是生動活潑。
黎容陪著蕭沐然吃了頓午飯,下午岑崤便找個借口帶黎容告辭。
蕭沐然一直送到門口,望著車離開。
黎容等車在路口拐外,立刻湊上去在岑崤臉側親了一下“不是不相信你啊,只是和蕭老師相比,你外公可能只把你當小孩子。”
岑崤對黎容的敏銳和聰慧無比佩服,他故意哼了一聲“我猜有天我們倆的事公開,我媽更可能把我趕出去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