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琴酒掛斷電話,但沒縮回手指,“告訴我,水無憐奈是不是臥底。”
“是的。”黑澤秀明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脖子,琴酒的指尖卡在他的頸動脈上,這個姿勢讓人有點沒安全感。
“我又不會對你說謊。”
所以你能不能別用摸脈搏這種老掉牙的測謊方式。
“她雖然長著一副亞洲面孔,但并不是日本公安這邊派進組織的臥底,你猜她是哪邊的”
他回過頭,仰面看向琴酒的眼睛。
“cia。”琴酒縮回手指,簡短而肯定地回復。
“如果她是fbi的臥底,那么fbi救回她之后就不會再將她插入組織,因為她會被重點關注,暴露的風險太高了。”
“但如果她屬于cia,那么fbi就完全不會有這樣的顧慮,畢竟cia和fbi不合也不是一兩天。”
“無論再怎么不合,他們也屬于同一個國家,這種情況下的合作雖然會有情報歸屬先后的問題,但不會產生太大的分歧。”
琴酒哼笑一聲,“接回水無憐奈的計劃太過順利,我一直有所懷疑”
“等著吧,好戲就要開場了。”
好戲
什么好戲
黑澤秀明看著琴酒,思維都微微停頓了兩秒。
“呲。”琴酒劃亮一根細長的火柴點燃了抿在唇齒之間的香煙,然后輕輕彈了一下火柴的尾部,亮起的火星猝然熄滅,“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他勾起唇,對上黑澤秀明的眼睛,彎腰湊近他耳邊,“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選擇。你已經成長到可以保護別人了是嗎”
黑澤秀明驟然回神,這是那天在料亭想說但沒能說出口的話
琴酒竟然知道他當時想說什么。
所以哥哥現在說這個話是什么意思
愿意跳槽了
不,別這么激動。
仔細地、慢慢地思考一下。
琴酒看上去并沒有要去處理水無憐奈的意思。他在確認水無憐奈是個臥底之后甚至沒有生氣,反而十分愉悅。
這不應該,為什么
因為水無憐奈背叛的并不是琴酒,而是朗姆。
“你不會一直在等他們內訌吧”
黑澤秀明抓住一閃而過的思緒。
一旦抓住關鍵點,信息就輕而易舉地連成一片,編織成一漲龐大的網絡。
琴酒當初加入組織的原因只是為了讓他們能活下去。琴酒不是一個能淡忘仇恨的人。時刻存在威脅的仇恨會讓他有一種人生脫離掌控的失控感。
所以他會銘記仇恨,直到它被完全解決。
組織是哥哥的仇恨對象嗎毫無疑問是。
父親是組織派遣在母親身邊的臥底。
如果不是組織,他和琴酒說不定就會擁有一個普世意義上相對幸福的家庭生活。
組織不僅僅只是籠罩在頭頂的陰影,他還是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