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躺在客房的榻上,雙目緊閉,呼吸顫抖。他本是五感靈敏之人,此刻有人近身,他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顯然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郁衣葵皺眉,拜托武師去把對面醫館的大夫叫醒帶過來。
屋內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展昭的衣裳是深藍色的,可是此時此刻,那深藍之上卻沁出了更暗的色,像是道道血痕一樣。郁衣葵想都不想,直接上手就拆,把展昭的上衣給去了。
展昭是個武人,因此雖然身姿修長,但卻并不瘦弱,此刻沒了衣裳遮掩,那精壯身材顯露無疑。
他猿臂蜂腰,肌肉緊實,用來握劍的手臂線條流暢,足見主人的精準控制力,他的腰部精瘦,收出一個窄窄的弧度沒入布料之中。
可是他的身上卻有很多傷痕,殘酷的爬在他的身上,舊的已經變成淡色疤痕,而新的新的顯然就是這幾日所傷,他的手臂和腰上各有一道劍傷,倒是不太嚴重,然而除了那些劍傷之外
除了這兩道劍傷,他身上居然還有很多鞭痕
這些鞭痕猙獰地縱橫在他的背部與腹部,傷勢雖然不重,但卻說明了展昭這些天到底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鞭傷是非常疼的,展昭即使昏迷也安穩不下來,因為這疼痛不住的繃緊身子,讓傷口又迸裂了些。
郁衣葵“”
她伸手觸碰了一下展昭胸腹前的鞭痕,指尖沾上了一點血。
展昭的拳頭猛的握緊,他死死咬著牙關,連小臂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他額上滿是冷汗,竟好像已快被折磨到受不了。
郁衣葵哪里想得到他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嚇得嗖一聲縮回手,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展昭”
展昭“唔”
他并未醒來。
很快,大夫就趕到了。
郁府對面回春堂的大夫林老先生是個妙手仁心的老先生,一聽有緊急情況,連鞋也來不及穿、抄起藥箱就過來了。見展昭傷勢嚴重,連話都來不及說就開始救治了。
足足半個時辰之后,林老大夫才忙活完,他擦擦額上的汗,這才開始對郁衣葵講展昭的傷勢。
展昭身上的劍傷沒中要害,只是那些鞭痕乃是鞭子沾著鹽水所傷,因此格外疼痛難忍,恢復起來也需要一些時日。
這些都不是大問題,最大的問題在于展昭的雙眼,不知被什么毒物所傷,已然看不見了。這毒物林老大夫從沒見過,自然也談不上調配解藥,因此治不了他的眼睛。
解鈴還須系鈴人,唯一能讓展昭恢復的法子,就是找到蒙瞎他雙目之人,拿到解藥。
郁衣葵聽過之后,沒說什么,向林大夫道謝之后將人家送出了門。
回來之后,她已然睡不著了,于是干脆就坐在展昭所在的客房里照看他,她坐在八仙桌前,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輕輕地扣著桌面,一下一下的敲打著。
這是她思考時的一個小習慣。
展昭的武器是一把名叫“巨闕”的寶劍,除此之外,他擅長袖箭,左手手腕之上,總是佩戴袖箭,藏在袖中,鮮少使用。這是他藏著的一招,意在出其不意,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現在,袖箭和巨闕都不見了,他被繳械了。
這說明抓他的人起碼已經抓了他有一段時間了,亦或者說,那人抓展昭的目的就是囚禁,而不是殺人。
其次,展昭身上有很多鞭痕,但是衣服卻是完好無損的。
這其中含著的意味就比較微妙了,用這種方式折磨展昭,說明此人極其的恨他,但是衣服完好又說明這個人在鞭打完展昭之后,會給他換上新衣這新衣還是展昭慣常喜歡穿的藍色布衣就連發帶、腰帶,也都與展昭平日里的打扮沒有差別。
一個極其痛恨展昭的人,卻對他平日的衣著打扮了如指掌,這份詭異的妥帖,不像是恨,倒像是愛
或者應該說是有愛有恨,愛恨交織。
郁衣葵瞥了一眼展昭,心道這家伙,莫非是欠了什么桃花債,現在被人家追上門討債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病弱貓,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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