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聽了一會兒,才聽出齊家在罵什么。
齊家顯然是把之前去繡樓找齊月的郁衣葵認成了吳府的人或者是齊月不敢承認是開封府的人來找她,就把黑鍋甩在了吳家身上。
他們在吳家門口罵吳家自己家死了女兒,卻來騷擾別人家的女兒又夾槍帶棍的罵那吳瓊整日在街上亂跑,不守女德,誰知道是惹上了什么人,才叫人給一刀殺了
吳家剛剛死了女兒,二老都處于極度的悲慟之下,哪里能受得了這個吳府的幾個兒子很快就帶著家里的小廝們沖了出來,和那群嘴上不積德的齊家打手們扭打做一團。
白玉堂躲在暗處,雙手抱胸,冷冷看著齊、吳兩家人叫罵廝打。許是覺得沒意思,他腳尖一點地,旱地拔蔥的掠起,翻過了齊家的院墻,在這黑夜之中,只迅速掠過一抹皓月般的白。
齊月當然還是在自己的繡樓之上的,她受了驚,正伏在一個中年婦人的懷中嚶嚶哭泣,身邊環繞著好幾個丫鬟,門外還守著好幾個五大三粗的護院。
白玉堂這種人才不會等到人少的時候再動手,只見他身法鬼魅靈活、下手又狠又準確,幾個手刀下去,就把那些護院全都放到了,又順手從一個護院懷中掏出一串銅錢來,在手中顛了一下,如天女散花般的擊了出去。
這些被當做暗器的銅錢,實實在在地擊打在了丫鬟們的背部的穴道,丫鬟們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暈過去了。
中年婦人被驚了一跳,正要尖叫喊人,又一枚銅錢被擊出,尖叫聲被卡在喉嚨里,婦人軟綿綿地倒下。
齊月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到頸子上一涼,一柄閃著寒光的雁翎刀已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吹毛短發的利刃,離自己的脖子只有只有那么一點距離。
她嚇得一動不敢動,渾身都發起抖來,白玉堂從后頭湊近她,危險地瞇著一雙桃花眼打量齊月。
齊月眼睛哭得紅腫,卻仍然難掩麗質,她身材清瘦,面容嬌美,那一雙翦水秋瞳之中滿含著眼淚,饒是百煉鋼見了,也得化作繞指柔。
只可惜白玉堂卻不是普通的百煉鋼,即使在這么近的距離之下受到了齊月的美顏暴擊,也一點憐惜的反應都沒有。
他勾起薄唇,輕輕一笑,說出口的語氣卻如同他的刀刃一樣的冰冷“說說,前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吳瓊怎么死的”
齊月的眼淚嗒叭一聲就掉了下來“阿瓊阿瓊的事情,奴真不知,阿瓊遇到這種事,奴傷心了好幾日,食不下”
她的話戛然而止,整個人不住的顫抖起來。原是因為白玉堂懶得聽她廢話,刀刃只輕輕那么一劃,她雪白的脖頸之上便出現了一道殷紅的血線。
白玉堂森森一笑“再說胡話,下一刀就往你臉上劃。”
齊月嚇得花容失色“俠士俠士不、不奴真的不知,奴真的不知”
她輕薄的外衫忽然滑落了幾分,露出圓潤的肩頭來。她發絲凌亂、可憐至極。
然而白玉堂說到做到,見齊月仍說假話,手中的刀寒光一現,一道血痕就出現在了齊月的右臉之上。
“你再推脫一句試試”
這般俊美的男子,卻是這樣一個殘忍的性子。為了自己的性命,齊月也當真不敢再推脫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說,是因為吳瓊看上了一個英俊的男子,要在夜間與這男子幽會,故而拉著她去,誰知那男子約吳瓊出去,卻是為了要殺人。事發當時,那男子兇相畢露,掏出尖刃來,她嚇壞了,拔腿就跑,但吳瓊卻被那男子抓住殺害了。
說完之后,她道“若非瓊兒看上那男子英俊,鬼迷心竅的要同他幽會,怎么也不會出這種事情的奴、奴之所以不肯說出,也是為了瓊兒的身后名著想”
白玉堂瞇著眼審視著齊月,又問“那男子長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