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時候,那個俊美的殺手就會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
而齊月也正是這樣一個女子,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她有一個好朋友,名叫吳瓊。
三人在街上說了兩句,又進了一家小酒館,叫了三兩小菜、并一壺溫熱的米酒。
汴京實行酒類專賣,并不是每一家酒店都可以自己釀酒,只有被朝廷指定的七十二正店有自釀資格,剩下的店子稱為“腳店”,只能購買正店的酒來賣。
這家小酒館當然不是正店,他們家的米酒出自會仙酒樓,取干金桂置于酒中,米白的酒液之中撒著點點金黃,溫潤的口感帶著淡淡米酒香氣順著喉頭而下,若不是說著一樁殘忍的殺人案,此時此刻還真是讓人很愜意。
展昭喝了一口酒,道“那兇手是用什么身份來靠近這些女子的”
這是問題的關鍵,小姐們并不出門,這兇手唯有在府中,才有可能和小姐們獲得頻繁的接觸,從而引誘小姐們墜入愛河。
郁衣葵沉思了一會兒“齊舉人收不收門生”
書香門第之家,應該是有收學生的習慣吧,郁衣葵沒觀察過這個,還是不太清楚。
白玉堂眼前一亮,啪得一聲收了自己的扇子“你說的對只有門生,才有可能在府中晃來晃去,找機會引誘小姐與他私會”
放在地方,這齊舉人還能算個人物,放在人才輩出的汴京那他真是什么也算不得了。
這樣的齊舉人,即使有學生,應該也沒幾個吧。
這樣的話,排查的難度應該也不大,只是
展昭皺眉“只是,此人想殺齊月卻失敗了,他此刻應該已經不在齊府之中了,萬一他已經逃出汴京”
白玉堂搖頭“他每到一個地方,必殺三個女子才會走。”
郁衣葵“哦”
白玉堂“我追至湖州是,湖州連著三天就發現了兩具女尸,湖州成內人心惶惶,夜夜派人舉著火把到處巡邏,可沒想到此人竟還呆著不走。”
他冷笑一聲“此人好似挑釁一般,在這陣子抓人的風潮之中,又肆無忌憚地殺死一名女子。”
郁衣葵“心氣高,自命不凡,為享受刺激而殺人,并肆無忌憚的在尸體上留下專屬于自己的標志,嗯他的確有可能還在汴京城內,說不定,他還在享受把開封府玩得團團轉的感覺呢。”
引誘女子自己前往死亡的陷阱,也正是他極端自戀的一種表現。
白玉堂沉吟片刻“只是他為什么不殺齊月滅口齊月一定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展昭語氣微冷“齊月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郁衣葵點了點頭“沒錯這個兇手太了解這些書香門第的讀書人了,為了名聲,能讓女兒的尸體一直停在衙門而不認回;這些女兒們也是這樣養大的,她們知道一旦自己名聲受到了一點損害,家里人一定會容不下她們的,所以齊月即使知道他是誰,也絕不會告訴其他人,因為假使此人被抓住,齊月與他幽會之事必定曝光。”
白玉堂冷笑了一聲“更何況死的是吳瓊,齊月只需把自己做過的事情全推到吳瓊身上去,死無對證,她清清白白。”
郁衣葵下了結論“但是,這兇手一定會去殺齊月的。”
一個心高氣傲的強迫癥殺手,怎么會允許自己失手呢還是失手在了一個被他視作魚肉的女人身上。
齊月以為吳瓊死了,那兇手不敢再出現了,卻不知道那兇手是非殺她不可。
郁衣葵勾了勾嘴角“甚至于那兇手根本就沒離開齊家,他斷定齊月不會把他說出去,所以一定還留在齊府,等著殺了齊月之后再走。”
她忍不住笑了,眼神亮晶晶的“有意思,我最喜歡這種自命不凡的蠢貨了。”
聰明的殺手不存在的,一個人只要拜倒在自己內心那種黑色的欲望之下,成為只依靠本能行走的怪物,他就絕不可能是個聰明人。
三人自然把推斷出來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開封府,而開封府也在派出了功夫最好的展昭前去齊府盯梢,勢必要抓住這殺人的兇手。
至于白玉堂,他嘴上嚷著此人是他要抓的獵物,也跟著一起去了。
而郁衣葵作為一個不會反重力飛行的普通人,就安安穩穩地待在開封府,等著展白二人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