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郁衣葵的武藝,端木春那可真是有一肚子的委屈。
他被郁衣葵三下兩下制住,又見了她一腳踹斷床的大力,腳踝又被她踩斷,府內府兵三百,都沒能逮住她。
這可不是武功蓋世這能叫王八拳
端木春認定公孫策說謊,幾乎快從輪椅上跳起來了,指著自己的腿悲憤道“公孫策你休得胡說八道這女賊入我侯府如無人之地,府內三百府兵都抓不住她拽我一塊玉佩有何難的她一腳踹斷了我那花梨木床我這腿腳我這腿腳也是你這好徒弟的手筆,開封府竟這樣顛倒黑白,那這女金剛說成是鵪鶉”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都硬氣了幾分。
正在這時,大將軍狄青忽然開口道“能在東安侯府如入無人之境,必定輕功極好,然則這位姑娘的腳步聲聽起來,只是身體康健,至于輕功的底子,是一點沒有的。”
狄青武藝出眾,在數次戰役之中都是最奪目的那一個,故而很受皇帝信任,他是軍人,臉上刺了青,聲音低沉有力,好似他說出口的話有千鈞之重一般。
在文官比武官高貴的年代,狄青自然受文官的排擠,平日里為人也十分低調,不喜歡摻和朝堂之上的爭斗,所以東安侯從未把大將軍狄青放在眼里,誰知道他竟是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半點不客氣的把他的兒子往地獄里拽
東安侯語氣冰冷“狄將軍就這么肯定此女不會輕功”
狄青淡淡地掃了一眼東安侯,道“青略通武藝,若東安侯認為她會武,還請賜教。”
東安侯一時語塞。
狄青是誰那可是真刀真槍在戰場上博出來的人,東安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一個人會不會武功,他怎么曉得狄青半分面子也不給,叫他實在氣急敗壞。
東安侯只得道“她自言被擄進侯府,假若她真不會武功,又是怎么逃出來的分明是說謊”
包公便象征性地問“郁家姑娘,你是怎么從東安侯府出來的”
郁衣葵便把自己如何用鋸刀鋸斷床榻的床腿、又如何恐嚇東安侯二公子,又是如何瞞天過海,躲在棺材里就這么被抬出的東安侯府一五一十的說了個遍,直把端木春與東安侯聽的目瞪口呆。
她甚至還當場表演了一出畫地圖的戲,把東安侯府的地形畫了個清清楚楚,連那花園假山的位置都記得清清楚楚,以此來證明自己的確被擄進侯府的。
這一番操作下來,端木春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這女人這般聰明,當初何必招惹她
可惜,一切沒有如果,而且即使他不招惹郁衣葵,開封府也不見得就查不到東安侯府的頭上。
而東安侯聽完,厲聲喝道“拽了個玉佩而已,誰知道是在哪里拽的只一人證詞,實在不足為信此人與開封府還有首尾,包大人,你斷案,不會如此草率吧”
圖窮匕見之際,他已連表面上的體面都顧不得了。
而包公自不是圖窮匕見的他從來都是逼得別人圖窮匕見。
包公自然回答“非也非也,尋常案件,一人證一物證也算不得充分,此案事關重大,自然不能草率。來人,傳昨夜抬棺材的那兩個東安侯府的府兵”
東安侯心里咯噔一聲,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