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現在好看。”陸池舟開始輕輕地含吻她的耳側。
他的吻有些癢,裴恬稍稍側開頭躲開他的親昵。
“你這樣說,我都不舍得脫婚紗了。”
陸池舟從喉間低笑一聲“見過一次,就夠了。”
裴恬又繼續問他“那你想象里的婚禮是怎么樣的”
陸池舟吻她的動作頓了頓,他淡笑著回答“和今天一樣。”
“很有大的禮堂,滿室的玫瑰,親近的家人朋友。”
裴恬笑得彎起眼睛,“那可真好。”
陸池舟只是沉默地,從旁側掰過她下巴,不管不顧地貼上她的紅唇。
是的。
夢境里一切都很好。
唯一不好的,是新郎不是他。
那時,他作為她遠方并不十分相熟的來客,看著她笑容清甜地嫁給了別人。
而這曾經也是數次午夜夢回時,他最難以面對的夢魘。
裴恬不太明白陸池舟這忽然而來的情緒,拿手輕輕推他肩,聲音不太穩當“口紅,口紅又花了。”
陸池舟這才稍稍退開些許,眼中恢復幾分清明。
他指尖慢條斯理從裴恬唇上撫過,擦去她氤氳的口脂。
裴恬低下頭,“你要不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陸池舟打量她一眼,“換什么衣服”
裴恬指了指衣架上掛著的大紅色禮服。這件禮服別有特色,且屬于穿起來麻煩,脫下來特別簡單的款式。
前面剪裁合身,緊緊勾勒身形,后背有一個大大的,精美繁復的蝴蝶結,穿的時候需要幾個造型師一起系,脫的時候,只需要握住兩角輕輕一抽,整件禮服便能從后背散開。
當然這種奧秘,裴恬是絕不會告訴陸池舟的。
陸池舟目光從禮服背后的蝴蝶結上緩緩而過“我出去等你。”
裴恬朝他揮揮手,又抬臂理了理他喉結下的溫莎結,“嗯。等仙女變完裝哦。”
陸池舟輕笑一聲,抬步走了出去。
裴恬看著他的背影,眨巴下眼,突然不太明白他過來的動機。
似乎
就是專門過來細細看她穿婚紗的模樣。
晚宴沒有什么特別,唯一倒霉的只有陸池舟。
一桌桌過去,要灌他的人一輪又一輪,倒是沒有人舍得讓裴恬喝很多酒。
但大約是心情好,陸池舟來者不拒。
裴恬其實一直不太清楚陸池舟的酒量深淺,只覺大約是不錯的,因為她從未見過他真正喝醉的樣子。
又或者,以往是陸池舟掩飾得太好了。
畢竟,他今晚大概是真的醉了,握住她的那只手溫度愈發滾燙,冷白的膚色染上一層瑰麗的紅色。
而喝醉了的陸池舟和孔雀開屏也差不離了。
那雙在平時冷靜平淡的眼眸,被酒精氤氳得繾綣又勾人,沒有招待賓客時,他就會一直盯著她看,從臉頰,落在她身后的大蝴蝶結上,再無半分含蓄。
裴恬直覺他發現了什么秘密,連忙轉了個方向,不讓他看蝴蝶結。
隨后,頭頂傳來陸池舟一聲輕笑。
像是在笑她的掩耳盜鈴。
裴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