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
他言簡意賅。
何方也看見了,立刻左右看一眼,膽子大的去幫時宴尋了一雙鞋過來。
大小不是很合適,但勉強能穿。
姜妄扶著時宴穿好鞋,才松開手。
外面風有點大了。
姜妄皺眉,看著何方熱情地想解開自己披在身上的外袍給時宴,先一步脫下身上的外袍蓋到時宴身上。
“穿好。”
時宴安靜攏好衣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姜妄滿意,四下看一眼正要離開,時宴忽然伸手拉住他。
姜妄一愣,抬眸看過去,正奇怪,時宴走近兩步,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小心走水。”
“另外,大雍氣運已衰,該消失了。”
昏君和他的舊部雖然丟了皇城,逃到荊州,但卻依然不死心,在那邊仍然打著大雍朝的名義。
姜妄的祿陽軍雖然攻下了禹州,但是沒進皇城,這次地動正好可以將鍋扣在大雍朝氣運已衰上面。
姜妄眸色微深,他看著退回去的時宴,轉身大步離開。
這次地動發生的突然,但情況并不嚴重。
上一次這個時候,姜妄的祿陽軍還沒有攻下禹州。地動這事,大概也被里面的人瞞的死死的。
姜妄一直處理到第二天上午,這件突發事情才算緊急處理好。
雖然情況不嚴重,大部分房屋都沒有倒塌,但還是有很多年久失修的茅草屋,在這場地動中,支撐不住。后續的事情還要繼續派人操辦。
與此同時,一條消息也從禹州傳遍其他地方。
大雍氣運已消,不該再存在了。大雍退居荊州,想將荊州發展成第二個皇城的想法已經觸怒了上天,這次就是警告。
外界傳的沸沸揚揚,處在荊州的大雍朝皇室就更不好過了。
因為大雍世代皇城都在禹州,所以皇陵自然也在禹州。而這次地動也略微牽連到皇陵一點,更是像世人證實,這是對大雍朝的警告。
一時間,信服祿陽軍的百姓有多了很多。
早就逃回去的趙昱聽到消息后,氣的摔了一盞茶。
旁邊的侍從戰戰兢兢,一言不發。
趙昱眸光陰鷙,他看著紙上的姜妄和時宴兩個人名,好一會后,才提起筆在時宴的名字上面劃了一個墨圈。
等姜妄完全將這次地動的事情處理好,已經是三天后了。
他習慣性來到時宴的院子里,躲到暗處后,才微微有些恍然。
這次地動,也算是時宴救了他一命。
姜妄看著躺在院子里閉眼曬太陽的時宴,眸色微暗,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復雜和掙扎。
現在處理時宴,比之前更加棘手。
他完全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才合適。
姜妄眉頭緊鎖,盯著時宴規律的日常行動,一直到他熄滅燭火睡下,才緩緩在心底做下一個決定。
如果這次時宴不選擇背叛他,那上輩子,他們的事就一筆勾銷。
只要時宴不背叛他,他可以像之前一樣。
把他當成一個有才能的盟友,任用他,以后高官厚祿,應有盡有。
只要時宴不會背叛他。
姜妄在心底想。
他透過外面的月光,盯著時宴安靜的睡顏,心底極度掙扎后又慢慢恢復平靜。
做出這個決定,他實在不夠謹慎。
但做完決定后,心底卻像放下了什么,忽然就踏實下去,一直隱隱浮在心口的煩躁也消散了大半。
作者有話要說姜成功說服自己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