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郝宿。”
范情聲音有一種全然的潰亂,他在郝宿的懷里拼命擠著,有點想要伸手去碰令自己難過的地方,但最后卻只是一味地跟郝宿緊挨著。
小公子頂著副純情干凈的模樣,胡亂地,做出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事情。
烏云般的長發鋪展著,蜿蜒在富貴逼人的繡花之上,絲絲都寫滿了難言的情態。是最孤高的冰冷躍下的墮,靡情濫濫。
郝宿將他整個兒圈了起來,蛇尾剛一觸了人,范情的喉嚨里就冒了些聲音。
像是凜冬雪花,純潔美麗,卻又被寒風所襲,以至搖搖飄零,最后因為無法承受這樣的對待,用作回應。
但他的回應并非是在請求停止,而是希望能夠借著更大的風,一舉而上。
極為貪心的,雪花朝著寒風反向靠攏。
頰窩所感幾乎要突破正常人類的范疇,在艷紅當中透出了一點微亮,骨傳導時刻告訴郝宿范情此時的情況。
他那樣急又那樣情濃,心態切切地,企圖能夠憑此闖過臨界線,但又始終缺了些。也因而,他瞧著越發急了,眼里都含了淚意。
蛇尾窸動,獨獨避了范情最想的地方,只在一些無關處移游。
這般避重就輕的行為只從淺表上幫到了范情,更多的像是在戲逗對方。蛇尾更是過分地令范情不斷伸直,叫他的哭音變得更高。
在將人細細照料了一遍后,蛇尾又有了跟剛才一樣的意圖,開始收離著。
可才嘗到了甜頭的人哪里肯,范情一刻都不想離開郝宿。一察覺到他的打算,就立刻將人摟得死死的。
但個人的力氣再大,同蛇類相比也還是無濟于事,更何況范情的反應還慢上了一拍。他堪堪抓住了郝宿的蛇尾尖,而后就被輕易推遠了。
這回小公子連郝宿的肩膀都不能碰到分毫,只余掌心被蛇尾尖掃過的癢麻。
他空勞地蜷在里側,每當蛇尾尖挑動一下,便不由自主地顫一下。
開始是極有規律的,可當郝宿的尾巴尖不再有動作的時候,范情反而有種一腳踩空了的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地下墜著,整個人更是如同一架做工失衡的紡織機。大片大片的失控感讓他像是被十個工人一起踏踩著,紡織線連綿起伏,造就出了一匹無與倫比的美絹。
范情的兩只手本能地想要攥起來,郝宿沒去碰他,然而目光卻在他的手上看了一眼。
緊緊如此,便讓范情不能如愿,叫他五指單薄伶仃地懸著,一種有勁使不出來的感覺。
連續的兩回,已經讓范情像是剛從水里撈起來一般,汗意涔涔,臉頰也被長發貼著。
郝宿讓范情在短時間內發熱,好判斷他現在恢復到了可以承受多少的程度。
第二回結束的時候,范情又咳嗽了起來,病痛的熟悉感又出現了。
但小公子對此已經有了更多的認知,這不是難受,是情緒過載。范情覺得自己像是一朵被郝宿圈起來的白云,輕飄飄的,他連說話的力氣也無,只是抬首看著人,眼里流下一行又一行的淚。
那些破碎之感并沒有隨著范情身體的恢復而消失,矜貴的小公子越是這般,看上去就越可欺。
郝宿替范情擦了擦眼淚,手才碰上對方的眼角,就又引得人更為加倍地反應起來。
若范情是一棵樹,恐怕上面的葉片都要被他全部搖落在地了。
小公子喘意明顯,含著不自知的空蕩。
他那樣漂亮,五官純凈,猶如座下童子,可渾身上下卻又寫滿了犯戒二字,于紅塵俗世墜落,不肯回首。
郝宿看了他一會兒,直把范情看得眼圈都紅透了,喉嚨抵不住一聲又一聲的咳嗽時,才撫住他的后頸,溫言開口“情情知道要如何治病嗎”
話音落下的時候,適時向人渡了點口液。又輕又緩,不含任何其它目的。
郝宿只予了范情很少的量,頗有些公事公辦的模樣。小公子喉結微動之際,看到的便是郝宿諸般溫柔的神色,忍不住又主動索要了一口。
但他太過冒進,以至于嗆到了自己。
偏偏如此,他也還是不肯和人分開,膩著又將en深了深。
哪怕郝宿沒有直白地跟范情說過要怎么治病,但從對方剛才的話里,后者也明白了幾分。
不過,范情不懂得要怎么做,他只是遵從著本能來和郝宿親近。
黏黏糊糊間,他那點聲音幾乎都沒辦法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