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少了兩張牌”
“可能是剛才玩的時候不小心掉哪里去了,回頭再準備一副就好了。”
“也是。”
畢竟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兩人誰都沒有在意,簡單收拾好以后就出去了,一邊走還一邊說著些細碎的話。
郝宿和范情的房間仍舊是相鄰的,帶著人離開舞廳不久,他就問范情“還能走嗎”
或許是夜風太溫柔,又或許是郝宿此刻的表情太讓人著迷,總之,范情又一次沒有及時地回答對方。他眼中的迷蒙更深,為著郝宿。
于是下一刻,郝宿便將范情的兩條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在將人抱起來的時候,像他們在接受游戲懲罰時一樣地叮囑“哥哥,要抱緊一點。”
范情幾乎是被郝宿完全擺弄著,雙手不自覺地就摟緊了對方。
他這樣聽話的反應讓郝宿笑了笑,又作出貼著人的額頭這樣親密的動作。
“喝了那么多酒難受嗎”
不難受的。
對于范情來說,那些酒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他甚至還能喝下更多。
但被郝宿這樣詢問的時候,他卻鬼使神差地用著冷淡的語氣說“難受。”
像是渾身都是雪的小冰人在呆呆地朝人撒嬌。
郝宿又笑了,聲音低低的,混合著海風,有一種極為寵溺的感覺。只是他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抱著人繼續往房間里走去。
腳步緩慢,讓范情覺得他能永遠這樣被對方抱下去。
他仰頭看著人,郝宿的臉上還帶著笑意。大概是發現了自己的動作,偶爾會低頭看他一眼。
范情說不清郝宿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究竟浮動著怎么樣的色彩,但是他很喜歡。
喜歡到想親一親對方。
或許真的是夜風太過溫柔,在被放下的時候,范情仍舊摟著郝宿。
他在傍晚以為郝宿發現了自己不堪的感情,在巨大的恐慌之下,其實還有一種解脫之感。
這份感情實在太沉重了,壓得他喘不過氣。那一刻范情想,如果郝宿真的聽到了,那么就聽到吧。
他可以厭惡他,可以憎恨他。從今以后,他只要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繼續喜歡他就好。
比起永遠不能被郝宿得知自己的情感,被他知道了,對于范情來說,或許是另一種幸運。
可就在他做足了心理準備后,又被告知這只是一場烏龍。
郝宿根本什么都沒有聽到,他對他剖訴的衷心,對他的喜歡,郝宿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玩游戲抽到的那個命令點燃了他心里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失落。
他是如此貪婪,在有了一個突破口以后,就想要過分地再被郝宿看到。
“哥哥,你喝醉了。”
多么熟悉的話,上一次郝宿喝醉的時候,范情就是這樣告訴對方的。
其實他想要親近郝宿,大可以故技重施,給對方多灌一些酒。可對于不會喝酒的人來說,真要喝醉了,往往第二天都會很難受。
范情不舍得為了一己私欲,讓郝宿難受。
他只是這樣,日復一日地壓抑著內心的感情。而今夜發生的一切,讓他努力想要克制的情感終于開始土崩瓦解。
明明這樣已經足夠好了,可范情就是不知足。
在郝宿說他喝醉了的時候,范情終于承認,自己是貪心的。
他借著不存在的醉意,慢慢地靠近了人。
“宿宿”
范情的身上沾著酒氣,眼尾發紅,腳尖慢慢地踮了起來。
他想吻他。
做出這樣的舉動時,范情同時做好了會被郝宿推開的準備。但郝宿沒有,他非但沒有推開人,然而還主動地低下了頭。
而后,吻住了他的唇。
輕柔的,如同品嘗一塊蛋糕。房門被郝宿這般,優雅地關上了,外面不能窺見里面分毫。
在被親住的剎那,范情就將指尖攥得隱隱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