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比起自己的名字,小美人魚更關心郝宿的名字。他鸚鵡學舌一樣地跟著郝宿念了兩遍,尾鰭在水底不斷地砸開水花。
“我知道了,你叫郝宿,我叫范情,對嗎”
“說對了,情情真聰明。”
“那現在可以摸摸我的鱗片了嗎”
范情滿臉渴望地看著郝宿,如果不是怕太過唐突,他現在其實最想說的是,能和你在水底下交尾嗎
跟這樣好看的人類交尾,范情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十分激動。他又想要甩尾巴,并且借著水的阻力來做一些事了。
小美人魚臉頰兩側的鱗片越來越多,這不但沒有讓他變得難看,反而還讓他變得更顯詭秘漂亮。
說完話,他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尾巴從水底揚了起來。
還用哼哼唧唧的聲音叫著郝宿“摸摸。”
“要摸哪里”
“都、都摸摸。”
得寸進尺的小美人魚將尾巴往郝宿那邊伸過去更多,覺得腹部的鱗片不太能被摸到,還想著要在水里翻個身。
范情剛有所動作,郝宿就已經將他從水池中抱了出來。他看上去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卻輕而易舉就將美人魚固定在了自己的懷里。
巨大的尾巴在空中懸浮擺蕩著,當感覺到跟水池截然不同的溫度時,范情腹部的鱗片展開得更熱烈了。
美人魚并不是時時刻刻都需要待在水里,他們在補充完了水分以后,是能夠上岸的。
并且,他們的尾巴還能變成像人類一樣的腿。
郝宿也沒有將范情抱上岸,而是就這么讓對方坐在了自己身上。金粉色的魚尾還時不時地往水池里垂落,掃開一片漣漪。
滿足范情的愿望之前,郝宿看到水池附近的地方,有絲綢狀的乳白物逐漸漂浮了上來。
他能看到,范情當然也能看到。正打算用魚尾將那些東西攪掉,不妨郝宿的手已經摸到了他的鱗片。
美人魚的鱗片是呈橢圓狀的,排序美麗。郝宿先是碰了范情胳膊上的鱗片,它們驟然如同有了生命力,唰地就要牢牢收縮起來。
不過在鱗片想要收起來之前,郝宿的手就已經離開了。
范情要哭不哭的,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看水池里的東西,還是該看郝宿。
還是郝宿替他做了選擇,修長的五指抬起美人魚的下巴,令對方的眼中只剩下了自己。
“看著我。”
溫柔的人發出命令的時候,所帶來的蠱惑力才是最難抵抗的。
范情想也不想地只看著郝宿,他看到那本該是風流的一雙眼睛,里面充含著柔情。不及說話,尾鰭倏而在水底想要狠狠卷起。
啪啦,啪啦。
一顆又一顆紫粉色的珍珠從范情的下巴處掉了下來,灑在了兩人的衣擺上。
無論是郝宿還是范情,此刻都沒有去管。
因此那些珍珠在范情忍不住想要坐直一些的時候,嗒嗒啦啦地就滾落到了岸邊,在石板上蹦磕出清脆的聲音來。還有些直接就滾落到了水底,被里頭的貝殼捕捉到了,一口吞了進去。
“鱗片怎么在發燙”
美人魚的體溫是跟周圍的環境有關的,眼下范情就在郝宿的懷里,受到對方影響,體溫自然也會上升。鱗片只是被連帶著,發出溫度。
“沒、沒有燙。”
小美人魚話說得更不連貫了,是他自己要讓郝宿來摸摸鱗片的。郝宿的手不過是在他的尾巴上碰了兩下,他就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頭暈目眩之感。
這種情況下,范情甚至有些胡言亂語起來。
“郝宿,你喜歡鱗片嗎我、我可以送給你。”
人魚的鱗片是跟他的血肉相連的,如果拔掉的話,對方也會受傷。
郝宿垂眼,看著哭得眼睛紅了一圈的美人魚,一直在尾巴上徘徊的手放到了對方更細密的鱗片上。
他看到范情的眼睛又變成了深藍色,一副海底兇獸的模樣。如果不說話的話,小傻子等會真的會亂拔自己的鱗片。
“可以送東西給我,但不能以傷害自己為代價。鱗片只有長在你身上的時候,才是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