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縱看著范情毫無表情的臉笑瞇瞇的,他說的話表面上聽是在為范情著想,實際上句句都是侮辱誅心。言語之間不但將范情說成了是郝宿用來打發無聊的玩意兒,還又一次貶低了郝宿的為人。
但凡是有點傲氣的,聽到這話一定都會跟郝宿劃分界限,就此遠離了。
講完這些,他又是笑得極為燦爛。
“還沒自我介紹,我是郝哥的朋友,萬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我還要去找郝哥,再見。”
萬縱的態度好像他過來找范情真的只是為了跟對方打聲招呼一樣,而那些話也不過是他跟郝宿這個圈子里的人會正常說出的。不含任何意味,只是他們的身份使然。
帶著與生俱來的居高臨下,目中無人。
這樣一看,又契合了學校論壇帖子里對郝宿的指控。
畢竟萬縱是對方的朋友,他尚且如此,郝宿又怎么會好到哪里去。
萬縱告訴范情,郝宿對他的那些曖昧跟示好,不過是刻意下的故作之舉。目的,只是為了將獵物勾到手里。
至于獵物的下場會怎么樣,看萬縱的表情也能猜出來。
范情無聲地握緊了手,指甲在指腹上掐出了一道深痕。一陣風吹過,濕透的背后頓時就感覺到了涼意。
過了半天后他才慢慢放開了手,一言不發地繼續往前走著,軟發之下的眼眸冰冷,摻雜了幾絲陰翳。
回到宿舍以后,范情先去洗了個澡,將衣服換下來后站在郝宿的床鋪面前,仰頭看了很長時間。
郝宿周末沒有再聯系范情,對面那邊也沒有聯系他。因為要參加化裝舞會,所以提前在家里就畫好了妝。
說是化裝舞會,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規定。覺得麻煩不想捯飭的話,戴了面具過去也就行了。
郝宿穿了一件裝飾比較繁復的貴族式衣服,胸口鑲了一顆寶石。他的身材好,將衣服撐得也尤為好看,寬肩窄腰,配上毫無表情的一張臉,冷漠的氣息沖撞而出,泄出骨子里的強勢意味。
然而輕輕一笑,強勢的感覺就立刻消失不見,只有無盡的春風溫柔,像是從中世紀的油畫里走出來的貴族。
將遮眼的面具拿在手上,郝宿讓管家送自己直接去了學校。舞會已經開場了,陸續有人進來,即使是這樣,郝宿的出現也依舊引起了一陣騷動。
他實在是過于抓眼,哪怕擋住了臉,也依舊擋不住出眾的氣質跟優雅的儀態,一舉一動,都十分賞心悅目。
甫一進場,就理所當然的得到了關注。
有不熟悉郝宿的人在猜測對方的身份,有熟悉郝宿的人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
“這帥哥誰啊,怎么以前都沒見過”
“不認識,是不是新轉學來的”
“啊我知道了,他是郝宿啊,就是論壇里提到的那個”
“我現在有些相信為郝宿說話的那些人了,確實,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帖子里說的那樣。”
議論紛紛的聲音中,郝宿在場內掃視了一眼,范情還沒來。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偶爾也會有同學過來跟他搭話。
既然是化裝舞會,肯定是有舞的,所以每個人都能去邀請在場的任一同學作為自己的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