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鼻孔流著黑血的阮氏“哇”一口,猛吐出一口黑血,身子急劇抽搐著,兩眼漸漸無力翻白,卻死命拽住了兒子的衣袖,似乎有所明悟,拼盡力氣咕咕道:“不…要…惹他…你們不…是他…對…對手……”
那粒解毒丸施法輸入了阮氏體內已經晚了,阮氏繃著的身體一軟,徹底沒了氣息。
鐘陽旭倒吸一口涼氣,劇毒!不發作則以,一發作等發現已經晚了!
“母親,娘,娘,你怎么了?”邵伏波搖晃著阮氏身子悲聲吶喊,又猛拉住鐘陽旭,哀求道:“法師,救我娘,求你救我娘,你救救她啊!”這次是真的急哭了。
鐘陽旭搖頭,他也無能無力。
此時兩眼茫然的邵登云似乎才被驚呼聲給鬧回了神,目光漸漸聚焦,一看清情況,立馬沖了過來,撥開人群,抱扶了阮氏,疾呼道:“小環,小環……”
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邵伏波猛然仰天悲吼:“狗賊!我與你誓不兩立…嗯!”他忽然也捂住了腹部,發出痛苦悶哼。
邵登云和鐘陽旭還沒發現他的異常,倒是下面人先發現了,發出驚呼,“三公子!三公子!”
二人猛回頭,只見邵伏波神情抽搐,口鼻不斷有黑血滲出,躺在別人懷里哆嗦著。
“老三!”邵登云悲呼。
鐘陽旭緊急出手施救,然而情況與阮氏如出一轍,不發現則以,一發現已經是無力回天!
感到驚悚的鐘陽旭先摸出一顆解毒丸給自己服下了,又迅速抓了邵登云,緊急往他嘴里也塞了一顆進去。
若是邵登云再出事的話,北州的麻煩大了,上下那么多將士皆聽命于邵登云,大禪山哪能一下控制的住那么多人,到時候邵登云怎么死的大禪山還解釋不清,一不小心就是一場兵變,韓國和燕國必然趁虛而入!
就在這時,外面跑來人疾呼:“老爺,不好了,二公子出事了,二公子出事了…”呼叫聲戛然而止,來人也看到了堂內的情況,驚呆了。
屋內一群人也看著他……
凌波府,院子里一張椅子,口角掛著血跡的邵平波靜靜坐在夕陽下。
四周,徘徊的大禪山弟子盯著他,黃斗和林狐左右陪著,已經奉命將邵平波給控制了。
邵平波在夕陽下閉目養神,倒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神態平和,只是口角的血跡有些扎眼。
黃斗和林狐不時輕嘆一聲,相處多年,沒想到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兩人已經警告過他,不要打冰雪閣的主意,這位膽大包天,偏偏就是不聽,鬧成這樣,何苦來著!
就在這時,有人快速來到,沉聲道:“兩位師兄,師伯傳令,遵宗門法旨行事!”
黃斗、林狐相視一眼,林狐嘆道:“大公子,師命難違,對不住了!”
黃斗亦嘆道:“大公子,以后若有機會,我們不會放過那個牛有道,定為你報此仇!”
邵平波淡然道:“理解!報仇不用了,這仇我自己帶走。臨走前,我想洗一洗,想走的體面點,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二人相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這種情況下,也不怕他玩出什么把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