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芳儀略露忸怩道:“哎呀,不巧,今天遇上兩個小白臉,著實會伺候人,被纏的脫不了身,讓牛兄弟見笑了。”
牛有道:“男歡女愛,你情我愿,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見不得人的事,談不上見笑。”
“呵呵……”管芳儀一陣笑,笑的花枝亂顫,環顧嬉笑的目光與紅袖對上,發現紅袖投向自己胸口的目光很是鄙夷,笑聲半止,拉了拉胸口的衣料遮擋,“衣衫不整便來見客,實在是失禮,若是不急的話,容我先去梳理一下。”
牛有道:“等了這么久,也不在乎這一會兒,不急,請自便。”
管芳儀笑著轉身而去,誰知身后的牛有道又補了一句,“反正你也跑不了!”
管芳儀身形略僵,臉色變了變,招呼了一聲,“還不給貴客上茶!”繼而邁步下了臺階離去。
這邊很快有茶水送入亭子內。
牛有道對送茶的人交代了一聲,“麻煩來一套筆墨紙硯。”
“好!”那人應下,拿了托盤快步離去。
稍候,筆墨紙硯送到,牛有道坐下,親手滴水研墨,隨后鋪開紙張,執筆沾墨,筆鋒一落,便是白紙黑字,字跡工整漂亮。
令狐秋和紅袖走到了他左右,瞅他在寫什么,也不知他這大晚上的寫個什么勁。
待到字跡將大概意思表達出來后,令狐秋和紅袖面面相覷,滿臉的難以置信。
待到牛有道最后一個字收尾,管芳儀也回來了。
再步入亭內,管芳儀已經收拾的端莊整齊,笑問:“牛兄弟,大晚上的,在寫什么呢?”
令狐秋和紅袖齊刷刷看著她,神情古怪,令管芳儀自己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妝沒弄好。
“沒什么,送你一份前程而已!”牛有道伸手示意她坐下后,揭起紙張在手,吹了吹墨跡,然后遞給了她,“你看看,沒什么意見就簽了吧。”
簽什么?管芳儀好奇,東西拿到手,抖開了仔細觀賞,不看還好,越看臉色越難看。
令狐秋和紅袖一直在注意她的反應。
紙上寫的內容兩人第一時間目睹,自然知道是什么東西,若非看到,兩人是無法想象的。
說白了就是一張賣身契,上面大概的意思是,管芳儀自愿追隨牛有道,自愿為奴,若有二心將遭報應云云。
管芳儀胸脯急促起伏,這一見面,想問對方找自己什么事的話還沒問出口,誰知就看到一張這東西。
賣身契放下,管芳儀盯向牛有道,沉聲道:“牛兄弟,你在開玩笑吧?”
“沒跟你開玩笑,你當我來找你是干嘛的?”牛有道搖了搖頭,手上筆遞給,“簽押,血手印打上。”
管芳儀悲憤道:“這就是你送我的前程?”
牛有道反問:“不是前程是什么?難道你認為你真的能這樣在這齊京廝混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