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堂呵呵一聲,“遙想當年吶,紅娘那女人還挺高傲的,還真沒幾個能強行讓她屈服的,可偏偏還就在齊京站穩了腳,遇事總能化解,運氣還算好,不想如今混成了這樣,今非昔比啊,這人吶。”
仇山笑道:“哪是什么運氣,我可聽說了,遇事總能化解是因為爭風吃醋為她出頭的人多,護花的人多,不然早就被人給收做了禁臠。”
“嗯,是這么個理。”
……
窗戶紙上透著屋外的朦朧月光,令屋內身處黑暗中的婀娜身影影影綽綽。
管芳儀一身輕衣、披頭散發靜坐在梳妝臺前,對著因朦朧月光而散發幽冷暗光的鏡子。
篤!篤!篤!
熟悉的以劍杵地的走路聲傳來,令茫茫然于往事中的管芳儀驀然清醒過來,偏頭看著那扇門。
月色下,牛有道杵劍身前,站在了門外臺階下,斜影相隨,同樣盯著那扇門。
現在,他明白了她為什么不用晚餐,也明白了她為什么躲在屋內不出來,更體會到了她為什么不愿再提和那些大人物的往事,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為什么不愿在那些大人物面前拋頭露臉。
是他逼她去的,結果遭遇卻讓她獨自承受了,沒對任何人說起,一聲不吭悄悄地躲在黑暗中。
他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情,但牛有道自己是很內疚的,不是他的逼迫,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又在洗澡嗎?”
“干嘛,還沒看夠啊?”
“可別冤枉我,我站那么遠,桶沿那么高,你胳膊又捂那么嚴實,我可什么都沒看到。”
“喲,怕負責任吶,當初在齊京是誰說娶我來著?”
“呵呵,我可沒說,是你自己非往我頭上扣的。不扯這個,悶屋里干嘛,出來走走。”
“跪下求我。”
“愛走不走,年紀一大把了,耍什么小孩子脾氣。”
“滾!”
“呵呵!”牛有道終究是沒有過去推開那扇門,拄劍當拐,笑著轉身離去了,一轉身又沒了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