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無群:我對修行界經營之深,遠超你之想象。
代為說話的元從心中無語,目光略瞟了下不遠處的樓閣之上,那里站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牛有道。
易容后的牛有道正站在樓閣上盯著水池邊交談的二人。
同樣改頭換面女扮男裝的云姬上了樓閣,走到憑欄處的牛有道身邊,順他所看方向看去,淡淡問道:“邵平波能答應嗎?”
牛有道:“賈無群彰顯出來的實力,正是他需要的,能保證他的安全,能讓他安心經營己事,還能解他之憂,又可將他背后之人降服,有這么多的好處,他為何不答應?兩人‘臭味相投’,大事可期,應該是一拍即合才對。”
云姬:“他能相信賈無群么?”
牛有道:“能不能相信不重要。這種人,你別指望他輕易相信你。只要讓他安心便可,只要賈無群介入的事,讓他認為也可以拿住賈無群的把柄,認為賈無群也不敢對他怎樣,還可以利用賈無群,他便會去做。你別忘了,賈無群還殺了縹緲閣的人。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賈無群不敢出賣他。”
云姬冷笑,“一個背后和縹緲閣內奸做了見不得光的事,一個殺了縹緲閣的人也同樣見不得光,兩人還真是‘臭味相投’。”回頭看向他,“你不是一直忌憚他么,還敢落這么個把柄在他手上?”
牛有道:“等他知道我還活著,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個把柄嗎?我在人間的布局已經完成,你覺得他還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嗎?我現在需要他,就用他,僅此而已,他沒有跳出棋盤的資格,跳出去了,就是出局!”
紫府的宴席很豐盛,賓客相歡之后,邵平波攜夫人告辭。
回晉國使館的途中,搖晃的馬車內,太叔歡兒發現丈夫的神色異常凝重,試著問道:“怎么了?”
邵平波抓了她的柔荑,搖頭:“沒什么。”
而紫府內宅深處,送客歸來的賈無群亦走到了玩轉他那寫字板的牛有道身邊,手寫在元從背后。
結果元從并未及時代言,反而“咳咳”了一聲。
坐著的牛有道一抬頭,見是他,略有心虛,趕緊站了起來。
無論是云姬,還是賈無群都略顯訝異,都察覺到了這一幕的異常。
元從這才代言道:“幸不辱命,已與我聯手。”
牛有道笑道:“區區小事,先生定能應付,意料之中的事情。此地人多眼雜,我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辭,靜候先生的好消息。”拱手行禮,重點給予元從,之后揮手,示意不必相送。
轉身,就這樣帶著云姬離開了,經過魏多身邊時,也僅僅是多看了魏多兩眼,此來從頭到尾未與魏多說過一句話。
賈無群目送的神色透著幾分復雜,有些不僅僅是說給邵平波聽的,讓邵平波去辦的事令他也清晰感受到了,南州那邊的的確確是已經在和圣境那邊交手了。
區區南州,竟有如此力量和手腕,令他難以置信……
牛有道回了南州,邵平波卻沒有急著離開,在宋京盤桓了幾天,幾次登門拜訪博學大儒方長渠。
方長渠拒絕跟邵平波離去,說邵平波殺兄弒母,乃無德之人,不愿相從。
對于這些罵名,邵平波已經不在乎了。
最終還是賈無群幫了忙,宋國丞相的能量豈是方長渠能抗衡的,方長渠雖是博學大儒,卻不是全無私欲的真圣人,還有家小要生活,不得不屈服……
返回晉京后,回府的邵平波沐浴更衣,洗漱完畢便鉆入了書房內,站在地圖前盯著無邊沙漠的位置一陣估算后,拉了拉墻上的繩索,書房外的鈴鐺聲響起。
很快,邵三省大步而來,問:“大公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