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
便到了五月初十,也到了蘭因要赴宴魯國公府的日子。
這天一大早,蘭因就起來了,梳妝打扮完,又吃過早膳,眼見時辰差不多了,她便帶著時雨往外走,未想到剛出去,便見齊府門前也已經停好馬車。
距離手繩一事已經過去五日。
這五日,蘭因還是像從前那樣和齊豫白相處,并未露出一絲端倪,此時眼見齊豫白竟也這么早出去,她有些驚訝,剛要過去和人打招呼,便聽到一聲十分響亮的“顧小姐”。
齊豫白身邊的護衛,她也算是見了不少,天青和云闊都是性子穩重的人,其余不知名姓的也都是少言寡語之輩。
有時候蘭因都覺得齊豫白應該是不喜歡聒噪的人,要不然身邊怎么會都是與他差不多性子的人可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蘭因一時未察,儼然是被嚇了一跳。
她停下步子。
時雨也被唬了一跳,她一面握住蘭因的胳膊,一面沒好氣地往前看過去,想看看是誰這么沒規矩,在看到那張和天青相似的臉龐時,她有些錯愕,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也顧不上他究竟是不是天青,只是礙著齊豫白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瞪著他。
“主子,您沒事吧”瞪了一眼黑衣青年,時雨方才轉過頭來壓著嗓音問蘭因。
蘭因搖了搖頭,她也看到了那個穿著黑衣勁服的高馬尾青年,大概也察覺到自己過于莽撞了,他在齊豫白皺眉的注視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著蘭因過來,他放輕嗓音和她小聲賠禮道歉起來,“抱歉啊,顧小姐。”
“無事。”
蘭因朝他搖了搖頭,目光卻看向齊豫白,“他是”
即使和天青長得一模一樣,但蘭因還是能夠分辨出這兩人不是同一人。
“這是竹生,天青的弟弟。”齊豫白向她解釋。
蘭因驚訝,“雙胞胎”
齊豫白點頭,“前不久他有事出去了,如今才回來他自小在祖母面前養大,性子有些鬧騰,你別見怪。”是在解釋他的莽撞。
蘭因先前的確被嚇了一跳,任誰沒做好準備被人這么一喊,都會嚇一跳,可這本就不是多大的事,她笑著搖了搖頭,“沒事。”說話間,她又忍不住朝竹生看了一眼,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相似的雙胞胎,不過雖然相似,但還是很容易能分辨出他們的不同,天青做事沉穩,看著明顯要成熟許多,而這位竹生卻要多幾分長不大的少年氣。
想來也是從小被照顧的很好,要不然也不會養出這樣的性子。
不過蘭因還挺喜歡這個性子截然不同的竹生,有朝氣,她朝人點頭,而后便收回目光問齊豫白,“大人今日也這么早過去嗎”
“嗯。”
齊豫白說“嚴明和我還有件案子要討論。”
嚴明是涂以辭的字。
想他休沐也不得空,赴宴還得處理案子,蘭因不得不感慨他是真的辛苦,不過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點頭,“那我先上去。”在齊豫白頜首后,她便想上馬車,回頭看卻發現身邊時雨還看著竹生。
以為她還在不忿先前竹生那一聲。
蘭因輕輕喊了一聲,等時雨視線慢慢聚焦,她開口,“走了。”
時雨忙扶著蘭因登上馬車,自己跟著坐上去要拉下車簾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朝竹生那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