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聽得懂,小狐貍在叫它的父母。顯然,被捉了去的不止它一個。
眼看小狐貍艱難地保住命,何其抬頭“師叔,我看這事詭異得很。小狐貍四肢都被割開了,看它這模樣,必定還有家人跟它一個遭遇”
空清搖頭嘆氣“十年不見,沒想到她竟落到用這中下作手段的境地,當真”
“走,繼續往前。”空清發話,帶頭往前走。
往前行了一百米,空氣里就有刺鼻的腥氣、香氣混合的難聞味道。明明其中夾雜草木氣息,卻并無寧神效果,只叫人心頭躁得慌。
林子也密起來,何其低頭看,落腳處有崩裂的新碎石,而地面的草木中充斥著不符合常態的生氣,赫然是被“催生”出來的。
站在密林邊,就可以遙遙望見林子里的人影。
南燭紅一頭綁起來的銀白長發十分顯眼,映襯著她麥色的皮膚,本該是顯得黑的,然而她五官明艷醒目,卻是一中奇異的堅毅。
離得近了,何其才發覺她身上的衣服,同花行的頗有些相似,似乎風格一脈相承。
視線往下,南燭紅日行八十里,疑似裝馬達的雙腿肌肉虬結,一雙赤著的腳帶著紅意,幾乎要和她腳邊不遠處的血池融在一起。
那血池的旁側,則堆放著無數小動物的尸體。
何其懷中的狐貍幼崽嗚咽一聲,就要掙扎著跳向動物尸堆最上方的兩只狐貍。
可那兩只狐貍哪還有生氣。何其抱緊了狐貍幼崽,不叫這條小生命送死。
空清面上浮現怒氣“南燭紅,你罔造殺孽。”
南燭紅露出一個笑“又沒殺人。”說到殺人二字,她目光掃向何其。
何其
殺人還要講點儀式感,只殺她不成
南燭紅挑釁,空清抬手,一只無形大手憑空探出,握成拳,錘向南燭紅所在方向。
何其沒想到兩人直接打起來,她正尋思著自己要不要插手,就見血池池面一動,一個影子一晃而過,南燭紅背后攀爬出一個黑發綠眼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著三四歲大,面色發紫,目光呆滯,兩只犬齒微微探出嘴唇。
只看顏值,這是個漂亮小孩。
五官集結了花行同南燭紅的優點,漂亮得不像話。但何其忽略不了小孩的怪異,耳朵細聽剎那,她肯定小男孩沒有呼吸和心跳。
小男孩從南燭紅背后爬出來的瞬間,便神色狀似懵懂地伸手,撕開了空清真氣化形的秘法大手。
南燭紅另一側的手伸手一拎,將小孩抱到懷中,指著空清道“把他帶遠點。”
“嘶”
從小男孩口中發出蛇叫般的聲響,隨后就見一道殘影沖向空清,血水也如星子被甩落地面,砸出一地血腥之花。
空清看著那雙與花行同樣色澤的綠眼睛,呆了一瞬,還是何其擋了一劍,才避開襲來的小男孩。
“師叔”
何其詫異出聲,喚回空清神智。
小男孩好像看不見何其一樣,只知道用泛著黑光的雙手抓向空清。
空清回了神,自是不會再呆著任由這小孩攻擊。他手附真氣,伸手反攻向小孩。
兩人來往幾招,何其看出這小孩身體強健得怪異,頗有點異族國師身形化銅、無堅不摧的感覺,只是弱上許多。何其曾聽聞南洋有煉尸的法門。
不過空清修為深厚,真氣也能傷這詭異小孩。
小孩就一個目的,把空清帶遠。
何其還抱著小狐貍,心念一動,不打算硬碰,回身準備跟著空清跑。
但只聽得極輕微的又一聲“哇啊”,南燭紅手中拎出另外一只茍延殘喘的野物幼崽。
一滴血從幼崽一條腿滑落,無聲地滴落在地上。
退走的何其腳下一頓,看著南燭紅的示威的手,面泛冷意,呼吸亂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