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笑著搖了搖頭,“見了真師太的確得提前約日子,不過大伯娘你在京城待不了多久,真是按著她那日子排下去,估計是等不著的。恰好明兒是我熟悉的人家約的日子,跟她們商量了一下,這才換了個日子。”
羅氏心里很明白換日子說著容易但做起來卻不易,當然對長孫愉愉來說只怕也是簡單的,想象得到晉陽公主怕是沒少往靜云庵添香油。羅氏拍了拍長孫愉愉的手,“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大伯娘說哪兒的話呢“長孫愉愉道,”我求都求不來有你這樣的長輩呢。你是知道我的情況的,我是和我娘相依為命長大的,我祖母那邊也沒法兒親近,舅舅在深宮里,想親近也難,人家家里熱熱鬧鬧的時候,就我家里孤零零的,小時候但凡我娘生個病,我都嚇得整宿睡不著,生怕她沒了。“說著說著長孫愉愉眼圈都紅了。她沒說假話,對長孫愉愉而言,她娘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和親人,如果晉陽公主沒了,長孫愉愉也就凄慘了。
羅氏一聽那個心疼喲,她想想長孫愉愉那光景也覺得可憐。“可憐見的,如今卻好了,嫁到我家,那是熱鬧得不得了的。”
長孫愉愉點點頭,心里想的卻是,寧江的那種熱鬧就算了,她還是比較喜歡待在京城。
卻說羅氏由長孫愉愉陪著去了靜云庵,不僅和了真師太暢談了佛法,還品嘗了靜云庵出名的素齋,請得了一部了真師太親手寫的心經。
羅氏歡喜得不得了,家中老太太最是佞佛,她們這些人自然要投其所好。長孫愉愉更是神通廣大地帶羅氏去清涼寺見了百歲得道高僧道玄和尚,請得了開過光的護身符。
除此之外,聽琴、賞花、游春,每日里都安排得滿滿當當的,讓羅氏玩兒得樂不思蜀。她也是開心,離開了寧江,在這京城她就算是家中地位最高的長輩了,也不用伺候誰,偶爾對自己放寬一些,真是給神仙都不換。
然則陸行的大伯父陸侹卻惦記著寧江的那些個弟子,住到四月的時候便提起了歸程。
長孫愉愉戀戀不舍地依偎著羅氏,“大伯娘我舍不得你走,家里沒個長輩,遇到事兒也沒人能指點。要不你再多住些日子吧“她是真舍不得羅氏,因為羅氏的性子慈愛有嘉,而且有她在,陸行一直都安安分分的。那日他那等輕薄行徑,卻是嚇壞了長孫愉愉。
“我也舍不得你,不過家里有老太太,我還得回去侍奉。只盼著你將來也能回寧江,咱們長久相處才好呢。“羅氏道。
長孫愉愉低頭害羞地道“相公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旁邊正喝茶的陸行垂下眼皮看著自己的手,長孫愉愉用他用得可真是順手,平日私下見面畏如毒蝎,人前卻是演得一副賢妻的好模樣。
因為羅氏要走,長孫愉愉便得趕緊預備要帶回去給老太太還有妯娌們的特產。
這日長孫愉愉專門帶了羅氏去買東西,想著陸行那五個堂兄的妻子都得送東西,女人家最喜歡的就是胭脂水粉,所以她們第一個進的就是香膏店。
長孫愉愉替羅氏介紹道“大伯娘,這家玉隆閣專賣各色香料和香膏,尤其是護手的暖玉七珍膏最是有效。”長孫愉愉伸出自己的一雙手給羅氏看,“我尋常愛撥弄琴弦還有簫笛,若是沒有這七珍膏只怕早生繭子了,便是不生繭子也磨得不細膩了。而且這七珍膏冬日用起還能防龜裂,滋潤手。”
“我娘親也用這個,她的手養得比我還細嫩。”長孫愉愉繼續道,然后回頭對迎來的掌柜的說,“替我包五十盒七珍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