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不是不知道回京的選擇有多糟糕,但是她著實想念晉陽公主,也擔憂晉陽公主。而在寧江,陸行的心里并沒有她,她也不稀罕他的心,如此分開反而成全了彼此。
“是不是九哥兒說什么話氣著你了”安母柔和了語氣問。
長孫愉愉詫異地抬頭,沒想到安母會如此問,明顯有些偏袒自己的意思。“沒有,相公待我一直很好。”
陸行待長孫愉愉如何,老太太也是有疑惑的,說不上心不像,但是要說上心,那也絕對不像。
安母看了長孫愉愉良久,再側過頭去看陸行,卻見他只是沉默地坐著。不看她,也不看長孫愉愉,只凝視著前方的地面。
這一幕讓安母覺得似曾相識,可又有些想不起來。好半晌,她才想起來,當初陸行的娘親去世時,他也是不哭不鬧就靜靜地坐著,看著地板。
眼下這情形自然不可能像當時,所以安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安母垂眸看向長孫愉愉道“這樣大的事兒卻容不得你們兩個小輩做主,婚姻也不是兒戲。你們別說我這個老婆子武斷剛愎,既然你們要如此,總得問過晉陽公主的意思,我這就給她去信,等她的回信來了,你們的事兒再做決斷。”
長孫愉愉側頭看了看陸行,陸行也正看向她。
長孫愉愉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她娘親會是個什么主意,所以她拼命地用眼神示意陸行,讓他想法子。
“老太太”陸行開口道。
安母擺了擺手,“什么都不用說了,九哥兒,我原以為你是最讓人省心的,卻沒先到你如此的拎不清,什么事兒都由你媳婦兒牽著鼻子走。”
長孫愉愉心里忍不住腹誹,這話是倒打一耙了哈,陸行什么時候聽過她的話
“你不是忙么,回建昌府去吧,等京城回信了再說。”安母道。
回到瑯玕院,長孫愉愉整個人都是亂的,說什么回京,那都是被陸行給氣的,原本應該想個更兩全其美的法子的。而且也不是不能往后拖的,只要她留在建昌府,老太太也管不得那么遠,拖上半年一載的都可以,雖然也不知道拖后有什么用,但總可以遲些再思考不是
偏偏陸行跟催命似的,非要送她回來。
長孫愉愉正亂著呢,陸行卻踏進了屋子,“你若是不想等京城回信,我可以安排你先回京。”
長孫愉愉猛地轉頭看向陸行,“你在急什么”
總不能真是外面哪個女子有了他的孩子,急著進門吧長孫愉愉的猜想越發離譜了。
“我沒急,只是你當知道京城會有什么樣的回信。等回信到了,你再想走就遲了”陸行道,“還是你想”
呸,她才不想圓房呢。長孫愉愉不吭聲兒,陸行這是把話給說明白了,讓她的臉有些抹不下去。
“那你就安排吧。”最終,長孫愉愉還是點了頭。
陸行輕輕點了點頭,“那你這兩日收拾一下東西。”
然則世間事多是事與愿違,陸行還沒來得及安排長孫愉愉回京,建昌府那邊就傳來了緊急軍報,卻是今年山匪提前下山,他必須得趕回去。
陸行一走,長孫愉愉也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該懊惱。松口氣是不用提前回京面對她娘親的耳光,懊惱則是等京城回信來了,她豈非得跟陸行圓房要是那時候陸行死活不愿意,她豈不是得氣得七竅生煙沒臉茍活于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