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蘭立即委屈了,低聲乞求道“可我是真喜歡,縣主,這是我最喜歡的畫了,我進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中了的。”
長孫愉愉頭疼。本來沒什么貓膩的,如今被朱慧蘭這么一攪和,倒像是她特地弄這么個不入流的人來捧場了。
如果方子月的第一幅畫、第二幅畫都入了這么個什么都不懂滿身銅臭味兒的朱慧蘭手里,方子月的名聲以后卻就毀了。
對著朱慧蘭的委屈,長孫愉愉沒說話,只是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朱慧蘭終于佝僂了身子不再舉牌子了。
這人也不知是演技好,還是真的誠心一片,倒是弄得長孫愉愉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了。
袁柏舉牌之后,劉琪也舉了牌,慶陽王世子也舉了牌,長孫愉愉的臉色卻越發難看了,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跟她有些關系,或者比較親近,如此對畫也就失了公允。長孫愉愉本以為會有其他人也能慧眼識英雄的。
除了這幾位,像顧靜婉、杜麗棠等人的愛慕者也有加入叫價的,等眾人回過神來時那價格已經叫到了三千兩,便是長孫愉愉都驚了一跳。
方子月卻是興奮呢,沒想到自己的畫居然不輸袁氏兄弟。
不過最后這幅畫卻是被榮古齋背后的少東家,大收藏家董石的兒子董恪以四千兩銀子收走了。
不得不說這卻是讓長孫愉愉這撥人很是長臉,比那鬧笑話的詠荷集高明多了。
“行止兄以為那幅雅集圖如何”陸行身邊的師兄呂沖恒問他道。
“畫,是好畫。”陸行道。
“但是”呂沖恒笑了起來,但是不值四千兩就是了。“京城人果然是富甲天下啊。”感覺銀子跟水似的不值錢,“看來還是美色值錢。”
這最后一句就是取笑了。呂沖恒在京城也待了一段日子了,自然曉得那雅集圖里的女子在京城是個什么地位。就他們這一屆的舉子,但凡是沒有成親或者定親的,誰不想做得那如意東床啊
陸行不欲討論這些帶著“女色”的東西,他笑道“不過今日也算來得值得了,買到了幾幅很不錯的字畫,將來指不定能值大價。”
“卻是不知行止你的那幅畫什么時候拿出來賣。”呂沖恒道,“那幅畫我早就想要了,問你幾次你都不給,卻沒想到今兒這種場合倒是拿出來了。”
陸行笑了笑,“只是游戲之做送給你豈不是惹笑話,這一次也是因為時間太緊迫實在拿不出像樣的畫來才只好把這舊作翻了出來,能為那些流民做點兒事兒總是好的。”
呂沖恒點了點頭。
誰曾想陸行那幅畫卻是拿出來拍賣的最后一幅,誰都知道最后的肯定是壓軸之作,這是不成文的規矩。陸行也是有些吃驚,沒想到這里的主人竟然將他的畫放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