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年輕獵人的睛時,仇薄燈慌亂了一瞬間剛在無意義聯想這人的睛像什么,下一刻,就對上了正在想著的銀灰眸被抓包了,念一掠而,仇薄燈立刻本能地飛快移開視線。
剛朝旁邊看,就醒悟來,自簡直就是做賊心虛。
看幾,不是正常的嗎
慌忙移開,才是不正常的吧
仇薄燈強作鎮定,將目光重新挪回來,坦坦蕩蕩跟年輕獵人對視。
他看幾怎么啦
還不給看的么
仇薄燈想得好,只是他秉持的“我不尷尬,尷尬的就不是我”方針,還沒堅持一刻鐘,就潰不成軍年輕獵人然是給看的。
不僅給看,還認認真真跟他對望。
年輕獵人半跪在面前,微微抬,成年男性的喉結呈現出性感的直角,粗糙的氆氌布料蓋不住他精悍的體魄,寬肩窄腰。仿佛一危險不何認了主的雪豹,正在輕輕地搖著長長的漂亮尾巴。
只要稍微、稍微親近它一下,它就會把腦袋擱到他的膝蓋上。
只要再撓一撓它的下頜,它就會打喉嚨深處發出愉快的呼嚕。
一只任擼任摸,任捏耳朵的漂亮大貓。
銀灰的眸安靜又聽話。
仇薄燈下意識伸出手,放到年輕獵人的頂,揉了兩把嗯,發質有點硬,揉起來果然像在擼野生的大型猛獸,好乖,好聽話,一動不動指尖下滑,無意識撓了撓下頜,又摸了摸喉結。
筆直的線條摸起來有點奇怪。
等等
猛地回神,仇薄燈就跟被燙到一,手“刷”收了回來。
他在干什么啊
怎么被這家伙傳染了,也開始奇奇怪怪了
正恨不得找條氈毯褶皺鉆去間,就聽見面前響起一道氣音。
仇薄燈猛地將視線移了回來,炸了毛似的,看半跪在面前的年輕獵人這家伙,剛剛是不是笑了
年輕獵人與他對視,神情和往常差不多,找不出什么笑的痕跡。那雙銀灰的眸,色澤很淺,跟印了天光的湖面一。
分明就帶著笑意
“笑什么笑”仇薄燈惱起來,惡聲惡氣,“有什么好笑的”
神色不善得大有這家伙要是敢說半字,就狠狠撓他一臉的架勢。
圖勒巫師沒說話。
他伸出手,在仇薄燈警覺到耳朵都要飛起來的盯視下,碰了碰仇薄燈的發。仇薄燈想躲,被他拇指固定住下頜角,不讓動男人的指尖勾起一縷發,繞了兩繞,讓它在光中,如流水自指節上滑落。
剛剛是自先揉這家伙的發,現在被揉回去,好像也蠻公平的。
仇薄燈想。
他狀似不在意,則緊張地坐在原位。
沒有動。
任由年輕獵人試著觸碰自。
就像一只豹子,第一次得到允許去扒拉看上的小貓,卻又怕自拿捏不好力道,傷到了相對它而言嬌氣得分的小貓,便小心翼翼先伸出一點爪尖,一點一點試探伴侶能接受的程度。
少年的睛又懵懂,又好奇,仿佛見到新鮮事物,下意識想逃跑,卻又忍不住偷偷探觀望。
不能嚇跑他。
先是發。
后是鬢角。
帶著粗糙刀繭的手指在眉梢描了描,隨即慢慢地,一點點,將指節、掌心,貼上少年比羊乳還細膩的臉頰。光塵飛舞,仇薄燈的臉蛋被照得近乎半透明,淺淺的血色暈開在雪的肌膚。
少年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