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殺人刀出鞘,衛洵從肘關節斬斷了佟和歌的小臂,這半根手臂落在地上飛速化為泛著白沫的烏黑濃漿,轉眼間他們腳下的沙地被污染成黑色。但緊接著衛洵的胳膊被佟和歌跟郁和慧齊齊抓住。
“臥槽你的手,哎你,哎我沒事我故意的,就是給你演示一下”
佟和歌急的不行翻過衛洵的手,剛才衛洵抓他手腕同樣接觸到了白漿腐蝕物這種鬼東西蔓延速度有多快佟和歌心知肚明,情急之下他咬破嘴唇,琥珀色泛著藥香的血珠滴在衛洵開始糜爛的手掌上,這不是血珠,而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太歲汁液。
但衛洵的手傷并不如佟和歌想象的重,只爛了一小塊,一滴太歲汁就治好了。佟和歌被斬斷的手臂也蠕動著長出新的肉芽,以靈參為骨,烏發般的何首烏根須為經絡,太歲為肉,很快就長好了。
“它的污染非常毒辣,靈參,何首烏都扛不住,只有太歲才能勉強讓治愈。”
佟和歌一邊念叨著一邊翻來覆去觀察衛洵剛被治愈的手,陷入沉思“原來北緯三十度的力量還能這樣體現看來開辟者也能抵御一些”
“北緯三十度的力量壓制著它們,所以它們沒有發瘋”
衛洵剛才親手接觸腐蝕性漿液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小白花上自帶的白色濃漿破壞力更洵沒有把握,而腐蝕佟和歌手臂的濃漿就像被稀釋過一樣,危害性更小,更安全一點。
“沒錯。”
佟和歌抬了抬下巴示意小白花的方向,就見原本發狂發癲的小白花已經差不多安靜下來了,吞下的紙人也被它再吐了出來,又過了大約五分鐘,小白花才徹底恢復了原樣,只不過它的花瓣看起來更加透明了,像是洇了些黑色。
“它們在亡靈地堡是種在邊緣,用來吸收戰場污染的吧。”
雖然是問句,但佟和歌的語氣卻很肯定“不只是因為自身的純粹能吸附污染,它們會去主動吞噬捕捉污染誰”
佟和歌突然厲聲喝道,衛洵跟他幾乎同一時間向身后望去,而天狐已經瞬移到了窺視者身旁,悄然現身狐爪緊鎖要害。
“嘻嘻。”
空靈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想起,但窺視他們的卻不是人。
而是一頭羊。
“嘻嘻。”
羊又笑了,它梯形的瞳孔貪婪垂涎的盯著那朵地上的花,像羊咩一樣發出驚悚的笑聲。它看起來有點臟兮兮的,白毛就像街道上被踩踏過的骯臟積雪。
這是衛洵從亡靈地堡帶回來的羊,它不知道是怎么從羊群中跑出來的,似乎沒有攻擊的意圖,被大狐貍抓住就瑟瑟發抖的站著,仍伸長脖子垂涎盯著那朵白花。很快的木乃伊狗們就奔跑了過來,驅趕著這頭羊回了羊圈,劉雪松過來道歉,說他這段時間正想把羊圈翻修一下,建的更豪華堅固,讓這群被神使衛洵帶來的羊們生活的更舒適。
結果沒想到一不留神,有一頭羊跑出去了。他在發現后立馬追了過來。
“那頭羊單獨關起來。”
郁和慧天狐聽他的心聲,確定劉雪松說的是實話,但衛洵沒有掉以輕心,一大群羊怎么就獨獨它跑出來了叫聲還跟笑聲一樣那么詭異
郁和慧想去盯著那只羊,但衛洵沒讓,這種情況簡直在恐怖小說里經常出現,哪怕再有把握的人獨自出去就是腦癱。涉及到劉雪松和戰場帶來的羊們花們,衛洵直接聯系了安雪鋒。安雪鋒立刻嚴肅起來,讓他們呆在原地不要動,他那邊有旅社牽絆著,要等一小會,于是安雪鋒讓衛洵拿出從他身上拔下的那幾根鳳鳥羽毛。
衛洵拔了安鳳鳥好多根毛,兩人深層聯結衛洵與安雪鋒精神相通,這里又是安雪鋒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就見這幾根鳳鳥羽毛很快變成了微型的鳳鳥,每人肩頭上落了兩只,空中盤旋著五只,一下子讓人感覺安全感滿滿,就連警惕多疑的郁和慧都松了口氣。
“顯然,議會或者說旅社是不希望有人將這些白花帶離戰場。”